沐易臣听完这几句话,不由得眸色一暗。搭在黑色皮椅扶手上的修长手指,倏然紧了紧,半晌没有开口。整个书房的氛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沐易臣刚刚还以为,赵冬寒有什么事,需要他出头帮忙,或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房间,需要赵夏暖帮她取走。万万没想到,原来她是嫌伤他的程度不够狠,所以专程派人过来传话,打算在他心脏上再狠狠地补两刀。
她的离开,已经令他痛不欲生了。这个狠心的女人,还有必要如此打击他,令他更加难受吗?
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做得不够好了?还是哪个方面对她照顾得不够周到了?究竟赵冬寒跟她有多大的宿怨,多深的仇恨,才会狠下心这样对他。
前段时间,赵冬寒住在这里时,他多次吩咐下人,要小心服侍。赵小姐需要什么,都要尽量为她办到。不敢说将她当成女皇一般对待,也差不多少了吧?不敢指望她领情,但她也不至于如此以怨报德,将他往死里整吧?
她明明知道,他不能没有她,还特意送来这种祝福,使劲儿秀恩爱。是,她现在不爱他了。可是,真的需要做得这么绝吗?
他不过是爱她而已,这到底有什么错?他已经放弃寻找,没有再去打扰她了。难道连他偷偷想想她,赵冬寒都不允许了吗?非要将他对她的念想全部掐灭,令他彻底死心,她才会放心,才会心满意足吗?
赵冬寒还说,让他尽快忘了她。她也不想想,这可能吗?其实,他也很想忘记她,可是他自己不争气,就是做不到啊!
恐怕——只有他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喝下孟婆汤了,兴许才能忘记她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徐徐阖动薄唇,低声答道:“麻烦你转告她,就说我知道了。我这里还有事,就不送赵女士出去了。”
说出这几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两眼变得黯淡无光,心情失落到极点。
尽管听到了逐客令,但是赵夏暖仍旧站在原地没动。她睁大了一对温润的眸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找沐总,一共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替小寒传口信,另一个是希望与沐总做一笔交易。口信我已经传到了,接下来我想具体说一下,我的第二个目的”
不等她把话讲完,沐易臣就冷冷地打断了她:“不必了,现在我对任何生意都没什么兴趣。”
“沐总,请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好吗?”赵夏暖退后一步,将身体依靠在墙上,尽量让两腿不再发抖。她一边惶恐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一边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如果我说,我可以让小寒回心转意,跟欧阳天分手,并且主动回到你身边呢?”
“哦?你有那么大的本事?”沐易臣掀起眼皮,瞥了瞥站在门口的女人。这还是她走进书房之后,他第一次用正眼看她。他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语气中满是质疑。很显然,他并没有相信赵夏暖的话。
他几乎将好话都说尽了,也没能挽留住赵冬寒离去的脚步。只要赵夏暖一出面,就能改变小寒的心意,令她与挚爱分手,然后回到他身边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当他是三岁的小孩儿那么容易欺骗吗?
赵夏暖向前跨了一步,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沐总不要忘了,我是小寒的姐姐。尽管我们并非亲姐妹,但我们之间的感情,却胜过亲姐妹百倍乃至千倍。她对我的重视程度,相信你也是有所耳闻的吧?小寒对于我说的话,可以算是言听计从。只要我肯开口劝她,一定可以令她回头。
另外,欧阳天是小寒过去的男朋友,我对他十分了解。实不相瞒,我的手中握有他一个重要的把柄,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只要我将这个把柄抛出去,我可以向你保证,小寒一定会和欧阳天分手。
实际上,小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