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战争!
早饭刚过,利沃夫就带着一瓶酒偷偷溜出食品厂,在一辆被焚毁的汽车残骸内坐下,美+美的喝了一口。
穆斯林禁酒,特别是在伊斯兰国的控制范围之内,喝酒会被当成重罪,被枪毙的可能性都有。
对于这样的规定,利沃夫本来也是遵从的,但自从昨天下午行进途中抢劫了一户人家,得到了一瓶上好的沃特加之后,喝一口的念头就不断地出现在脑海深处,折磨得他甚至晚上都没睡好觉。
利沃夫来自西伯利亚,虽然加入了黑死徒的队伍,但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穆斯林。
喝酒是他生平最大的爱好,特别是面对上等沃特加的时候,他的抵抗能力几乎为零。
进入叙利亚半年多了,滴酒未沾,他几乎做梦都在渴望喝酒。
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了,整个阿勒颇正处在战火之中,而他也成为了一支小分队的最高指挥官,偷偷喝一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即便是最高指挥官,利沃夫也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喝酒。
队伍中还是有不少死硬分子的,他们对伊斯兰法典的遵从程度严苛到近乎残忍地地步,哪怕是自己人,只要被认定违反了教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
这是一辆小型面包车,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了骨架,孤零零的停在距离食品厂五十多米外的沙地上,正好为利沃夫的不轨行为了掩护。
一口酒下肚,利沃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的喉咙半年多没有和酒精接触过了,居然一时难以适应。
然而剧烈的咳嗽之后却是浑身舒服,暖洋洋的,那种久违了的飘飘然的感觉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枯黄的沙漠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西伯利亚美丽的原始丛林,利沃夫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家乡似的。
这片贫瘠的土地有什么好,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值得这么多人为之付出生命吗?
又一口酒下肚,喉咙已经可以适应了,利沃夫回头看了看几十米开外的食品加工厂。
很小的一座工厂,才两亩大小,里面七八台机器,如今已经被遗弃了。
利沃夫在工厂的一角看到了老板一家的残骸,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经过了几个月的风沙侵蚀,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家庭,战乱来临的时候没能逃出去,于是就变成了黑死徒或者巴沙尔的牺牲品。
这让利沃夫想起了自己家乡的那个小小的牧场,虽然不大,但和平安宁,夏天的时候他就骑着马去放牧,冬天的时候就坐着雪橇去狩猎,那种日子的确很苦,但却是真实的。
不像在这里,每一天都几乎在梦游,他和他的同同伴们除了杀戮,似乎就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不关心了。
娜塔莎一定以为我死了吧?半瓶酒下肚,利沃夫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这种日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过的,我要回家去!
可是家在万里之外,还能够回去吗,即便冲破了千难万险,成功回到那个寒冷但却真实的小村庄,那里的人还可能接受他吗,娜塔莎还会欢迎他吗?
我是一名黑死徒,我已经成了全世界都唾弃的通缉犯!
利沃夫烦躁的伸出手,将汽车残骸中的倒车镜拿了起来,抹掉上面的沙尘,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镜子里面,是一双疲倦而又惶恐的眼睛,一条三寸长,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耳根的刀把,以及浓密的,足有半尺长的胡须。
我怎么变得这样丑,娜塔莎不可能再喜欢我的!
利沃夫已经熏熏然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想要把这面能够反映真实的镜子扔出去。
可是突然之间,利沃夫发现镜面亮了一下,似乎有某种光线晃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