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本已打算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与芸娘知道,可是在刚才突然闹出这一幕后,却又改变了主意,自己毕竟是一国之君,再胡闹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要是身边人一个不小心将此事说了出去,结果可就殊难预料了。
所以,当芸娘再度问他真实身份,他只能说道:“其实我确实不是寻常的富家子弟,而是定国侯家中的次子,你也知道我们家乃是公侯,所以门风极严,我受不得那里的拘束这才跑了出来。不过现在又被地方官府给察知了我的身份,所以便把我请进了这县衙里看起来,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回去了。”
芸娘毕竟只是民间的寻常女子,根本就不知道朝里有没有定国侯这么一个爵位,一听他这么说来,倒是立刻就信了几分。因为在她看来,侯爵家中的公子地位已经是极高了,地方官府在知道自家郎君的身份后如此上心倒也说得过去。
而且,一得知对方很快就要离开,再见不知又要等到何时,芸娘心里更是乱如麻了,眼睛也变得有些泛红:“郎君,你又要走了么?”
“我也不想离开你的,可现在看来,怕是留不了多久了。”正德心里也是一阵不舍,相比于紫禁城里那个尊贵却拘束的天子,反倒是在这里的一个富家公子更让他感到舒心的。不过他虽然胡闹,却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既然已经露了行踪,就不可能再逃走了。
芸娘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发紧,猛然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正德,很是主动地就亲了上来。正德本就正是情浓之时,一见自己心爱的人儿上前求欢,便也立刻作出了回应,一把将之紧紧搂住,两人旋即就倒在了床榻之上。
片刻后,映照在窗纸上的烛光剪影就映出了两个完全融为一体的人儿……
————
听了杨晨的这一判断后,丁越迁明显有些意外:“这……此事可开不得玩笑哪。”要是刚才那行踪诡谲之人真是县衙里的人,那事情可就危险了,显然就意味着天子正身处危险之中。
杨晨却郑重点头:“我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这县衙里的地形虽然不是太复杂,但能找准如此好位置却非短时间里能做到的。只有身在县衙里的人,才能在平日里就找好所在,并趁夜行动。另外,现在外头可还有官军守着呢,纵然他们算不得什么精锐,可总也不至于让人轻易来去却连半点异样察觉不到吧?尤其是刚才已经惊动了所有人,有人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就更难了。”
丁越迁听他这么一说,总算是接受了这一判断,但脸色却越发的凝重了:“如此事情可就更难办了,居然连这里都不安全,而且我们都不知道那别有用心之人到底是谁,难道要把所有人都拿下仔细盘问么?要真是如此,恐怕连你我都可能会被人怀疑了。”
“其实此事也不是全无目标。”杨晨却有自己的看法:“现在身处二堂和三堂两处的也就这么些人。照道理来说,原来县衙里的人,以及你我从大同带来的人手都不可能有问题。至于陛下身边的人就更值得信赖了,那么最值得怀疑的就只剩下他们了!”
“你是说……那塔肃部的两人?”丁越迁迅速就会过意来,有些吃惊地道:“可那塔娜姑娘娇滴滴的可没这么大本事,而且她对你……”
“事关陛下安危,绝不能感情用事。”杨晨当即就打断了对方的说法,“而且,这不还有那个叫清格勒的蒙人么?此人应该有着一身了不得的本事,不然也无法孤身从鞑靼人的追杀中脱身了。但在这段日子的相处里,他又一直都不显山露水的,现在看来,他这是在刻意隐藏自己,就更值得怀疑了。
“要是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鞑子的一个苦肉计,为的就是乱我边防,你说他会不会在察觉到陛下的身份有异后生出窥伺之心来?”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虽然就连手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