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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姿见清扬拒不画押,便摒退众人,凑近她低声言道:“你可知道,你的宝贝疙瘩俊喆此刻何在?”
清扬一惊:是了,难怪不见容郎和喆儿,定是被这贱人抓了,来逼我就范。她恋着容郎,故而断不会令他有生命之虞,顶多囚禁起来任她摆布。但喆儿怎么办?这贱人心狠手毒,即便只是个稚子,她也不见得会心生怜悯。
锦姿一双水杏般的媚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清扬面上的变化,她知道只要抛出瓜尔佳俊喆这枚杀手锏,任清扬再强硬、再铁血也定会软弱下来——她的儿子是她心尖上的细嫩,是她坚硬铠甲下最柔弱的所在。只要掌握了那小小孩童的性命,就等于抓住了她清扬将军的“七寸”,纵使她是蛟龙在世也可令她腾不了云雾。
孩子,是一个女人的软肋,哪管你是将军,还是女皇——这就是做母亲的代价。
锦姿从前不懂,现在她也开始懂了。
清扬垂目,想起了儿子玲珑剔透的小脸。小孩子本就肤质细嫩,偏偏俊喆又生得极白,一张粉脸如同未上彩釉的汝瓷,细、腻、白、滑。那俊逸舒朗的轮廓带着股天生的英气,像极了清扬,而他那对浮魅的桃花眼却和父亲容悦卿如出一辙,长大后不知要俘惑多少女孩子的春心。
这样一个小小的雪团子一般的人儿,任谁看了都会怜爱万分,更何况是清扬这个生身母亲。她对于俊喆,简直是爱极了。府中人尽皆知,少将军疼世子尤甚于自己的眼珠子。
而他久病的外祖鹤鸣更甚,若不是身子不得当,恨不能将这个外孙养在自己身侧。因为女婿是入赘的,外孙自然是随着女儿姓了瓜尔佳氏,封为世子,将来是要继承整个将军府的。所以,鹤鸣将俊喆当成继承人培养,一旦哪日觉得身体轻快些,便将他唤到跟前,悉心教导,使得彼时才满周岁的俊喆便早早背负了沉重的期盼。
鹤鸣对俊喆的这份殊宠,时常灼痛着锦姿的眼。尤其一见到那双和容悦卿同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更是不断提醒着她,清扬的成功,她的失败。
清扬念及幼子,心中柔软,面上也没了那股子铮铮戾气。她想:我的喆儿,如今不知被这贱人怎样了,他那软弱的父亲也不知能不能护他周全?如若我死,能保全他们父子二人,也算值得,只是不知今后这贱人会不会再度谋害喆儿?
锦姿似乎猜透了清扬的犹疑和不甘,为了让她速速画押以防生变,她附在清扬耳边承诺道:“你放心,我只想要你死。至于你的夫婿和稚子,我会当成自己的一般善待他们,你就安心上路吧。”
见清扬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锦姿又举起三根指头做起誓状,低声发愿:“我西林觉罗锦姿对长生天起誓,只要瓜尔佳清扬认下弑父之罪,我此生绝不伤害其子俊喆性命。如违此誓,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她顿了顿,又说:“这下如何?我劝你莫要继续无谓挣扎,即刻认罪伏法。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他能见到明日朝阳。”
清扬笑了一下,一滴清泪从美艳绝伦的凤目中滚落下来。她此刻不能言语,不得动弹,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她不在乎这些。只是,再也不能见他们一面了是吗?我的喆儿,我的容郎
锦姿知道清扬已经彻底绝望,她这样一个嗜杀冷血的将军一旦流泪,便是全然放弃了抵抗。如同斗败的雉鸡,敛去了一身锋芒和羽翼,再无反抗之力。
锦姿向婵娟使了个眼色,伶俐的丫鬟马上会意,走上前来拉起清扬的手,将一只竹笔塞到她手中,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右手在那张薄薄的供纸之上画了一个“十”字,又牵起她的一根手指,在装红泥的锦盒里沾了沾,然后狠狠戳在那个“十”字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