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她!”
朗润言辞灼灼,目光穿过会议室那大型的椭圆形会议桌,跟老爷子的视线对峙在一起,他拉过甄暖阳的手,转身就朝会议室的门口大步走去。
甄暖阳被他的大手拉拽着尾随而至,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人已经被他拉着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随着身后那一声会议室大门沉重合上的声音响起,甄暖阳于快步中回头,透过那另外一半还大开着的门望见了坐在会议厅内郎老爷子那张冷沉的脸,目光是尾随着她而至的,冷嗖嗖的使得她脊背一阵寒凉,她极快地转开了脸,回响着清脆脚步声的走廊上,她加快了步伐,生怕自己跟不上他的步子。
直到两人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甄暖阳才感觉到紧抓着她手的那只手一阵发凉,掌心是凉冰冰的。
“阿润!”甄暖阳的声音小声如呢喃,是因为她抬脸看到了他那沉凉的脸色,映入眼帘的那半张脸冷得吓人,禁锢着她手腕的手指也变得异常僵硬,拉扯着她的手腕肌肤一阵疼痛,她的手腕疼得发麻,却又不敢叫出声来,只是用低低的声音试图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我没事的!阿润!”甄暖阳试图唤醒身边的人,他的脸色不太好,唤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她,她心里微微一紧,正想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告诉他不要担心,便被他一个大力拉拽着她撞进了他的怀抱。
那么用力地一撞,甄暖阳的脸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随即便听见了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跳动的声音,他不说话,只是把头低下来埋进她的肩窝里,慢慢地将怀里的人箍紧。
甄暖阳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异常情绪,她从顾默白的口中得知,朗润在十岁那年九死一生,十岁之后的五年里都自闭,或许现在他已经能跟人正常的交流,但是就甄暖阳的观察,能亲近他的人并不多,就连那么大的郎家,除了老爷子和郎姑姑之外,其他人也只是对他有着敬畏,要说真正的亲近,少之又少。
他成人之后现在的状态都让人无法亲近,那么在十五岁之前,他又是怎么度过那五年的?
把自己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不说话,不交流,不哭不笑也不闹。
那样的他——
伏在他胸口的甄暖阳鼻子微微一酸,此时此刻她只是随着自己的思绪想起了郎姑姑口中那个自闭的少年,终日守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任身边的人如何欢笑交谈都默然不语眼神茫然地看着远方。
那样的他——
真真的让人心疼啊!
每每想到内心深处那个孤独的少年,想起了他孤独坐在那边的模糊身影,甄暖阳就恨不得想象自己能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做一轮彩色的暖阳,早一些遇见他,暖暖的太阳能照亮灰色的世界,她要他像自己的名字一样,被照亮被温暖。
甄暖阳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感应到他情绪的异常,他即便不说明,但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内心世界,他在害怕,他在恐慌,然而她明知道他在害怕在恐慌却无措而茫然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他突然变成这样。
“阿润!”甄暖阳声音喃喃,在唤出这个名字时突然觉得心里酸楚难耐,是从内心深处突然冒出来的感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无语言表的感伤!
甚至是每喊一次这个名字,她的眼睛都会被潮涌而起的泪意给蒙上一层灰霾。
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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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让她接受郎家的调查,老二,可是你应该想到,爷爷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十有八九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