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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庆远剪了两串已经紫了的葡萄回来,拿瓢舀水冲了冲,递给刘照丰和刘金荣一人一串,说:“大部分还没紫,不能吃呢,这东西不熟透能酸掉牙。”
刘金荣双手捧着对于她来说有点儿大的葡萄串,小心弈弈的凑到嘴边咬了一颗,含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咬破了皮,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小脸都抽到了一起。
杨庆远哈哈笑起来,说:“挑色深的咬,紫的甜。”
刘照丰把手里的葡萄一只手拿着,把刚刚喝水的小碗泼了,挑紫色的葡萄粒摘下来放到碗里,然后把碗递给刘金荣:“来,这个要甜点儿,把你那个给我,我帮你挑。”
刘金荣想了想,有点舍不得的样子,但还是和哥哥做了交换。
张景义说:“酸就少吃几颗,一会儿牙酸倒了吃不得饭。”
刘金荣从碗里拿了一颗小心的放到嘴里匝了几下,眯起眼睛笑着说:“哥哥这个是甜的,只有一点点酸。一点点。”
外面大门一开,胡大头推着自行车进来,关好院门,把自行车支在墙边,拎着一个黑皮兜子走进来:“吃什么呢?葡萄?院里这个?酸的,不好吃。快别吃了,想吃水果哪天我去买回来。”
刘金荣举着小碗说:“叔,叔叔,紫色的是甜的,只有一点点酸。”
胡大头把手里的兜子放到炕角,返身去拿了个炕桌过来放到炕上,然后去外屋拿了两个盘子和大碗进来,把兜子里的饭盒和大搪瓷缸拿出来,把饭,菜,馒头装到盘子和碗里,说:“今天食堂蒸馒头,我拿了几个,就是没有汤。”
菜很简单,青椒炒肉,溜豆腐,西红杮炒鸡蛋,胡大头又去外屋拿了碗咸菜和筷子进来,说:“家里就我一个,什么都是糊弄,东西都没置齐整,先对付吧,来,吃饭。丫头,别吃葡萄了,明天我去给你弄苹果。来吃饭。”
大家围过来吃饭。两个孩子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肉了,吃的满脸是油,刘照丰懂事了还能控制自己,刘金荣眼睛都要掉到青椒炒肉里去了。
一顿饭吃完,留娘仨在屋里休息,胡大头和杨庆远去街道办事情。
这个时候的街道和后世的街道不是一回事儿。
街道上工作的都是一片儿的邻居,都是大妈大姐。胡大头说了一下情况,说要找个媳妇儿,是庄河青堆子的,需要办下户口。一群大妈大姐打了半天的趣,给开了证明。
然后拿着双方的户口本,街道的证明去派出所写申请。
也都是熟人,申请写好,科长说:“大头,你最好还是去市局托托人,现在户口变动关系的申请挺多的,国家调转的都办不过来,你这种私人申请的怕是得有个等了。有熟人还是去找找,实在不行让你们厂工会给帮帮忙。”
胡大头给科长顶上大生产道谢,和杨庆远两个人出了派出所。
胡大头说:“我再去趟厂工会,市局那边就得你去盯着跑跑了,我把这娘仨照顾好等你信儿。”
杨庆远说:“行,我去跑。你也让工会帮着落实一下。”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九月二十八号。
杨庆远又一次骑着自行车来到市局,找到户籍科。
“同志,我来问问我姐的户口。这两个人等着办手续结婚呢,两边都扯着,我姐带着孩子在这边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都是革命同志,帮个忙吧。”杨庆远给科长递上大生产。
科长点上烟,拿过杨庆远手里的材料看了看,说:“你这个得局长签字,我想帮也帮不上啊。”
杨庆远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