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溦心头一跳,抬眼望去。
房间很大,比想象大很多,一切按照唐人习俗的布置,落地有灯,笼罩在柔和的灯罩中,一切显得朦胧起来。再里面便是花纹简洁的地毯,整个房间装饰简洁,但是每一样看不出材质的物件都显露出不菲的价值。
而烈域背对着她和衣背靠在房间最内侧的浴池中。
他脱了外套,未着上衣,一手搭在浴池边缘,露出结实~的臂膀和饱~含~荷~尔蒙的线条。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酒香,温度似乎比外面低很多,她赤足踏上地毯便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涌起。
行进间陆溦不动声色将地毯的碎片踢向前,然后将托盘放在桌上,弯腰时顺手捡起一枚。
桌上有两个零落的白玉般细腻的杯盏。
另一边窗边,有一小小水道,自外向内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水。
她上前接了一杯,用托盘放上,如他所说端过去。
她向来走路轻柔,恰如一只猫,无声无息便到了他身后。
烈域没有回头,仿佛不知道她行踪一般。她离得近了,看见脖颈间跳动的血~脉,只觉扣在托盘下那枚碎片微微烙印着手。
机会就在眼前。
便在这时,他似知道她的到来,背身伸出手来,示意她将酒杯放在自己手上。
陆溦松开手指,沉默将那酒杯递过去,稳稳放在他手上。
指尖触及他的手~掌,只觉手~掌灼~热烫人。
如饮烈酒一般,他一饮而尽,将空杯咚的一声放在浴台上,收手时杯子不小心晃进了水池。
扑通一声,好像谁的心跳。
陆溦只做不知,垂着眼眸不说话。
烈域接住下沉的水杯,顺手向后一扬,水杯带着冰冷的水向陆溦袭来,她伸手接住了杯子,只是短短片刻,整个杯子如坚冰一般寒冷,她一愣,浴池里的水竟是冰冷的。
“再倒一杯水来。”他说,声音低沉沙哑。
她看那微微冒着雾气的水池,烈域冷声:“听不懂吗。”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陆溦一只腿本旧伤未愈,几次多番之后,膝盖便深深浅浅痛了起来,走路的速度跟着慢了下来。
然烈域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管使唤她,一会又嫌弃她速度慢,一会嫌弃水未满,诸多挑剔,言语苛责。
陆溦一忍再忍,忍住再忍。
她走了这许多次,生了薄薄的汗,这一回等到走到房中间,忽觉得背上微凉,陆溦转头,便看见本已牢牢关上的门扉竟悄无声息敞开了一道不易觉察的缝隙,夜风和星辉转瞬即逝。
她折身预备细看,忽听见烈域的声音:“过来。”
陆溦便只得走回去,这一回奉上水后,烈域却不曾伸手来接。
她微弯着身子,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空气中长久的沉默,夜风若有似无从远处袭来,撩动她的斗篷和长发,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烈域是不是泡水泡死了。
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但是却不是伸向她手中的酒杯,而是她的皓腕,陆溦神色一变,来不及动作,身体如羽一般凌空而起,然后她整个人跌进了冰冷的池水。
冰冷的池水,和最开始的温暖池水完全不同,在这短短一瞬间,陆溦半个身体已然僵硬了,所有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而握着她皓腕的手却如同铁一样灼~热,不止是守,连他的身体,也是滚烫的。
陆溦本来是落在水池中间,被他j就势一个旋转,背抵住了坚~硬的池壁,而他高大的身影近在咫尺,将她牢牢禁~锢其中。
灯光照映在她眼中,恍若盛了满池的水光,而在那水光之中,她第一次正眼看到了这个男人。
而他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