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于奔命的一个病人。纵然他年纪轻轻,然而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似早就不堪重负。
江毅湛未到府邸,便接到了德妃的密信,他展开信笺,立刻眉头深锁,立刻策马转向扬鞭疾行。身后是一群不明所以的侍卫呼喊声。
“王爷此刻不去皇宫觐见皇上吗?”
“皇上急火攻心,此时卧床不起,王爷此时不去看望皇上,会落人口实的。”
“王爷到底去哪了?”
“刚才是消息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飞箭传书。”
……
德妃的密信只有一行字,时间地点,人。江毅湛的脑海中反复闪过一句话:阿真已在吾手……
他知道,此刻的德妃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做最后的殊死挣扎。而此刻的对手,最是凶残无比,几尽疯狂。他怕。此刻在马背上颠簸疾驰的他真是怕极了。无数次生死悬极一线的时候,他没有眨过一下眼睛。可是此刻,他竟然怕得冷汗已经濡湿了后背的衣衫。没有谁能比他更能体会,一次次失去又复得,继而又失去,再得到的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足以把他折磨至疯。尽管马鞍疯狂的颠簸无时无刻地引起他后腰骨的一阵阵骨痛,可他全然不顾,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密信上的地址。
这里荒无人烟,临行至远处,可以看到重兵把守。
德妃娘娘的人。
他充耳不闻,直接冲进禁地。然而没有人拦他,似乎是有意让他这样轻松地进来。而下一刻,他气得发抖,恨不得将这一众人等千刀万剐。
因为,他的心头肉,此刻竟然是被□□地捆绑在一根孤零零,悬满木刺的柱子上。而面前,堂而皇之坐着那个居高在上的女人,和身旁漠然的素思。以及,一群眼垂于地面的护卫,男人护卫。
江毅湛的双目怒火迸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忽然唰地一剑出鞘。两排的护卫立刻一半陨命,剩下一半已经面若死灰。
这时候,德妃悠悠然道:“你就算杀得光屋子里面的人,也不能保证杀得尽所有看过你女人身子的人。”
德妃站了起来,满意地看着江毅湛突然欲口而出的一口鲜血缓缓地溢出唇角。
“怪只怪,她跟你一样,这么重视可怜的亲情。到最后,还能相信她姐姐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能被我轻而易举骗到这里来。想起多年前她嫡姐姐的姻缘因为她的美貌受阻,她便被送到思过山那种鬼地方。”
江毅湛跳过众人,几乎要挨得着沈婉心,德妃又道:“她全身都涂满了□□。你若碰了便立即染毒。”江毅湛的动作毫不犹豫,解绑,给她披衣,接着抱在怀里面。可是,他的双手乃至于全身,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情绪,一直在剧烈地颤抖。
德妃继续刚才的话:“可是,想不到老天爷让她在那里遇到了你。从此以后,我惟命是从的儿子就被她勾引得离经叛道,愈发不可控制。”
江毅湛恶心地压抑住胸口满溢的血气:“所以,你为了继续控制我。到底还对她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德妃厉声质问道:“没什么,只是在你没心没肺准备弃你母妃,弃你的皇弟前途于不顾,准备带着这个贱人私逃的之前,用你的前途与性命要挟她。”
德妃顿了顿,接着极其陶醉又享受地道:“结果,哈哈。结果她就真的狠着心不跟你走了。后来,哈哈,我还听说,尽管你跪着像狗一样求她,她都不肯走呢。”
“原来,当年,从一开始,你就……”
“不错,”德妃得意道:“并且,是我让薛飞娶她的。我要让这个京城闻名的浪荡公子,去做你心头宝后半生的夫君,帮你,疼她,爱她,到死。”
德妃咬牙切齿地说完每一个字,江毅湛只觉得周身像被烈火燃烧一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