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焦的在殿内走来走去,手里的玉佛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暗暗责备自己一遍又一遍,我怎么这样粗心,涵彻临走前半个月的那天明明那样不对劲,为何不多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夫人深夜前来,并没有着太多衣饰,简单的宫装,脸上脂粉全无,比往日给我的印象至少老了十岁。
“母亲,女儿深夜将您请来让您担心了,快来这边坐下。”我此次见大夫人是在卧室,把大夫人让到了床边。
“你父亲与大哥不好进宫见你,怕人心浮动,莲妃已经在宫外偷偷见过几次家人了,不是我说您,娘娘,您实在有些迟钝,我与你父亲近来也不能眠,就等着你召见。”
我的脑中轰的一下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一定是出事了。颤抖着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坊间传闻,皇上中了毒”
这一句话轰得我头晕目眩。
“娘娘,娘娘,您挺住啊,此刻可是决定将来我们谭家存亡的时刻,您喝口茶,快,喝一口。”
此次阿星都被我支开了,只有大夫人与我在殿内,大夫人一边抚着我的胸口,一边疾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口茶过来,也不管茶是凉的还是烫的,我一口凉茶进口,方能略略定神。
抓住大夫人的手:
“此事除却坊间传闻,可有官家消息?父亲与大哥是怎么说的?”
此刻大夫人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你大哥什么都不说,只是严守自己管辖的军营,以前都是三日一回家,五日一沐休,至今竟有三个月不曾回来,你父亲在朝中与莲妃的母家对立,众人见皇上离开时带着三皇子与四皇子,如今莲妃又新怀有孕,接着就晋了位份,如今已经与你同级,便多数站在了莲妃母家那一边,还有一部分保持中立的,朝中拥护你的人竟没有几个有实权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连一向不问权贵的太医院院判都站在了莲妃一边,若此时皇上出事,莲妃比我更有胜算,最要命的是,他知道我小儿的身体未必养得好。我忽然有些后悔,若当年同意了皇上给我的贵妃之位,那该有多好。
“坊间传闻皇上中的是何毒,可有解法?”
“摧心草,此毒在外表看不出来,时日长了摧心摧肺,解法倒没有听说过,因为至今,这毒无解,只听说,有人去往极寒之地,可多活几年”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羽苍给我写的信不经意间透漏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向北,可不是去往极寒之地么。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您振作一点啊,此事关乎立储,您此刻不能倒下”
原来涵彻临走之语确实是在托付后事,他怕留下羽皓,京中有变,便临时决定带上他的吧,只要羽皓一日不回来,莲妃及其母家也不可能轻举妄动。
如今心思最活动的只怕是羽承,那孩子虽被贬低了身份,但其母家也有一定实力,怪不得,他会去找魏统领,好好的一个孩子,千万不要错了心思才好。
我确实没有时间伤心,他的托付,他的江山我要守好。
“母亲,那毒若发了,会有什么反应?”
“全身消瘦,日夜咳血。”
“那坊间传闻皇上是何时中毒的?”
“五月有余”
我故作轻松的一笑
“那便是讹传了,皇上身体一向康健,我记得四月前,医圣还亲自给皇上把过脉,说皇上龙精虎猛,正当盛年,皇上出宫查访这几个月,苍儿一直有书信回来,说他父皇每日早晨必要带着他与羽皓练功夫,他还好一顿抱怨,说他不想起早呢?母亲,您且安心吧!”
“怎么可能,可是,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实在如亲见一般”
“母亲也说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