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竟都是自寻苦恼,他没有放弃自己,从没有……
“怪不得那一次我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有过多的惊诧,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还活着。”容月木讷地摇着头,“既然知道我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切,为什么!”
彼时,二人下马坐在了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凉亭内,施权遥望着泫音城的方向,低声道:“先皇登基不久,朝堂之内本就人心浮动,而南苍一战后,各国之间的局势看似平和,实则更加暗潮汹涌,加之将军因违抗圣旨被降职责罚,他不愿意你卷进这风波之中,所以宁愿你错怪他甚至怨恨他,也没有告诉你真相。”
“是为了保护我……”
容月啊容月,你爱他敬他,却又不肯信他,看看你啊,多可笑。
那之后,二人之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稍稍平复后,容月想起方才初遇时施权的反应,脱口问道:“施权,你也早就确定,我还活着?”
“是。”
“从何时?”
“蕴山行宫,我的手下带回了已经断为两半的紫金雁翎刀。”
“你们找到了紫金雁翎刀?”
“是,我安插在蕴山行宫的手下得知殷玑设计抓到了人,查探之时发现了这一般雁翎刀,于是带回来交呈给我,我又交给了将军,将军见到这雁翎刀后……”
“见到之后如何?”容月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将军连夜去了蕴山,而我也就基本可以确定,容月你还活着。”
“他去了蕴山,他居然去了蕴山。”容月向后跌坐,原来贾大当家所说,除了隆顺镖局的人,当夜去蕴山行宫的还另有一人,那人,原来就是萧野。
“容月,所以那一晚,闯入蕴山行宫的就是你,对吗,只不过殷玑并不知道你究竟是谁。”
容月愣愣地不说话,却也没有否认,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回想着那一夜的事情,试图从自己的记忆碎片中找到哪怕一丝萧然的影子。
“将军他,现在何处?”
“哎……”提及此事,施权竟是一筹莫展地叹了口气。
“施权,你这是什么意思?”容月坐起身子,双手撑在小石桌上,急切问道:“将军他怎么了?”
“将军那一日蕴山行宫的行动,还是被太后和皇上察觉了,虽说没有明着问罪,但是最近皇上在一步步地削弱将军手中的兵权,刻意冷落他,甚至让他不用上朝,在家休养,朝堂中人也渐渐看出了上面的意思,知道将军大势已去……”
“带我去见将军。”
“什么,容月,你真的愿意去见将军?”施权仿佛不可置信。
“是,带我去见他。”容月目色坚决,不带丝毫犹豫。
“好,趁着现下皇上和太后还在皇陵之中,我先带你进泫音城。”
“谢谢,施权。”
“你我同为将军的人,一心为他罢了,何来谢字可言?”施权摆了摆手,同容月一起起身牵出了马。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罢。”
一片不知名的小湖边上,一个女子坐在湖边的石块上,望着漫天的星河。
“师父。”一名女童爬上了石块。
女子回头拉了一把女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师父不是也没有睡嘛。”
女子仿佛拿这孩子没办法,伸开手臂,将她揽入自己的披风之下。
小童软软地靠在女子身上,“师父身上可真香呀,对了,您方才看什么呢?”
“我在看紫薇垣的星宿。”女子伸手指向夜空。
“我记得师父说过,长久以来这紫薇宫中的星象杂乱,星宿暗浊,是君王昏庸无能、奸佞在侧、百姓受苦之兆。”女童痴痴地望着满天的星辰。
“不错,但今夜为师夜观天象,发觉那紫微星隐隐发亮,有复明之势。”女子指着北天之上被遮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