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方的双腿仿佛是灌了铅,沉重。
她的呼吸好像被堵塞住了一般,看着那一双漆黑而异常冰冷的眼睛,就像是两个冰窟,两个黑色的深渊。
那一瞬间,慕南方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离开这里,她的动作也这么做了,慌乱的冲向门口,有个公子哥吹了一声口哨,直接挡在了门口,这些公子哥跟名媛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有个名媛缠在谭亦城身边,嗲着嗓子,“城哥,这个侍应生你认识啊?”
“认识?”男人狠狠的眯着眼睛,指着慕南方,“这个女人差点搞死我,你们说,我认识吗?”
顿时旁边的名媛脸色一变。
空气里面仿佛是寒冬腊月天。
凝结成冰。
慕南方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指尖甚至都没入了掌心里面,耳边都是嗡鸣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厢里面的都识趣的退出去了,只剩下慕南方跟谭亦城两个人。
男人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那一抹纤细消瘦的身影走过来,“慕南方,老朋友了,见到我,躲什么,不打个招呼吗?”
房门被锁上了。
慕南方转过身,她看着面前高大的那一抹阴影,喉咙颤抖,两年了,她在那个冰冷黑暗的地狱里面两年,那个暗无天气的地方,她每一天都在想着谭亦城。
有人问她后悔吗?
后悔当初那么做,后悔当初在婚礼上给他下毒。
可是,她的妈妈,她的妹妹,都是死在谭家这群魔鬼的手里,她要报仇,她不过就是因为一张漂亮的脸,得以侥幸偷活,被谭亦城领回来谭家。
她恨,她真的恨!
可是这个男人是真真切切的对她好,给她想要的一切,她每次闭上眼睛都能想到自己的妈妈,自己年幼的妹妹,被谭君桀一句话死在了自己面前。
就是有她一个人,一个人活下来。
她恨谭家,恨谭亦城。
她恨不得他死,可是她也害怕,她爱这个男人,那一杯放了毒药的茶水,她减轻了药量,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活着。
因为,她后悔了,她喜欢上他了。
喜欢上杀了自己一家,仇人的儿子。
回忆间,喉咙猛地被掐住一
慕南方呼吸窒住。
她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一张妖冶邪肆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双黑眸如同猛兽,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眸光中的阴冷仿佛可以渗透到她的毛孔中。
“慕南方,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没有死?”
谭亦城看见她因为窒息而慢慢涨红的脸,欣赏着她痛苦的样子,他这四年,从苏醒到现在,到处找她,终于让他给找到了,转身之间,他掐着她的脖颈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低头,湿润而炙热的嗓音落在她耳边,“让你失望了,我没死。”
仿佛是地狱里面的的声音,压在她耳畔。
慕南方眼前重重的阴影,她以为她快要死了,心脏在狂跳,敲击着耳膜,可是,男人松开了她。
她跌坐在地毯上,伸手捂着胸口,呼吸疯狂的用入喉咙,她大口拼命的喘息着,看着映入眼帘的那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嗓音沙哑破碎的喊着他的名字,“谭亦城。”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唇角带着哂笑,“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喊我的名字,不都说你是个哑巴吗?怎么会说话了。”
他弯腰,身上的衬衣高贵一丝褶皱都没有,伸手掐住了她的脸,一把拿开了她的眼镜,看着那一双璀璨明亮的眼镜,微微的一瞬间有些恍神,紧紧只是一秒,他移开了视线,走到了门口打开门,让门外两个公子哥进来。
“城哥,有事吗?”两个公子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