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汐躺在床上。
她伸手慢慢的轻抚着腹部,她怀孕了,她跟薄砚祁的孩子。
她相信他。
她相信他。
她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很多遍,她庆幸,一直到现在,她能保持一个清醒的思绪来。
面对顾家一众外系的质疑,面对监控,她一直保持着清醒,她即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她也不会去怀疑薄砚祁。
那是她的丈夫。
她相信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哪里有温柔,有彼此的信任。
薄砚祁第二天下午赶来的。
顾家客厅。
顾家一众人都在,他紧紧的攥住了顾南汐的手,似乎是在安抚她,无声的说着,‘别怕’
顾景杭开口,“薄砚祁,你是不是要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爷爷病逝前,你会出现在病房里面。而且只有你一个人。”
“如果顾老爷子想让你们知道的话,当时会叫你们几个人一起去,显然他没有这么做,所以,显然,他不想让你们知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顾司承道,“南汐,过来。”
顾南汐摇着头,选择跟薄砚祁站在一起。
顾司承没有出声,只是咳嗽了两声皱着眉。
“还有,在病房里面除了我,还有一个人。”薄砚祁这几日也思考了很多,顾老的死有一些疑点,他从顾老的病房里面离开不久,顾老就因为窒息心脏衰竭而死,哪里会有这么巧合。
宋曦思索了一会儿,“谁?”
病房里面,只有他跟爷爷两个人除了薄砚祁,就只有爷爷自己了
瞬间,宋曦瞪大眼眸,连连否认,“不可能!”
顾南汐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连手心也一并慢慢的冰凉下来,被薄砚祁紧紧的握住,感觉到男人宽大温暖的掌心,她抬起头来看着薄砚祁
怎么可能是外公自己
“怎么会不可能。”薄砚祁环视着顾家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顾珏冷峻的脸上,冷嗤了一声,“你应该了解顾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的话,几分真假你也应该能分辨出来,我固然是恨他,但是明明知道他病重快死了,我还会动手去害他。我这双手,为了我的妻子,也会干干净净的,不会做这些肮脏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薄砚祁也思考了很多。
唯一的解释就是,顾老清醒的时候自己把氧气管拔了,一则,他是那样要强倔强的人,一辈子都站在商业的顶端,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病魔缠身明知道靠着氧气也只能多延迟一两个月,那样的风云人物,怎么能忍受自己落魄连生活自理的能力都没有了。
再则,当时他刚好离开了病房。
顾老这么做,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解脱了自己。
同时,也会让南汐对他有疑心。
—
顾老夫人在书房念着心经,一遍又一遍,顾珏来了一次,她握着佛珠,短短数日精神差了很多。
“奶奶,你休息一会儿。”
顾珏扶住顾老夫人来到躺椅上坐下,顾老夫人目光和蔼,似乎在回忆着往年的事情,年轻的时候跟顾老一起,那般美好时光。
“他走的前一天晚上,他说,这辈子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把你姑姑赶了出去,家族名誉脸面算什么。”
顾老夫人在顾怀璋病重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去寺庙上香,祈求神佛保佑。
所以趁着她去寺庙上香的时候。
顾老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顾老夫人闭了闭眼睛,疲惫极了,苍老的手如同树皮一般,紧紧的撵着佛珠,“我都知道,他啊,要强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忍受的自己这么窝囊续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