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江浸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
“喔,”段翎絮点头,不说话了。两人沉默地走,过了一会儿,又道“什么时间长了”
“”总不能说是被收的次数多了,久病成医了吧,有点丢份,于是她抛出了个半真半假的答案“在道观呆的时间长了呗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段翎絮收回目光,摇摇头,软软地道“没。”
道观之于鬼就像是阴曹地府之于活人,都是不能踏足的禁地,而江浸月,不仅在道观里待过,还连人家的道法都学会了,如今更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完全不受影响。
对江浸月深信不疑的段翎絮抿了抿唇,情绪低落,焉了吧唧,像棵霜打的白菜不管活着还是死了,就算努力爬到她的高度又怎么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怎么努力,哪怕看起来像,本质上也天壤之别。
回去后,江浸月一宿没合眼,书拿在手里,也没看进去几页。
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方才分别的时候,段翎絮畏手畏脚,缩成一团的怂样。
怂什么怂这么怕做什么,自己难道还会打她不成。能下得去手打早打了好吗
“啊好气”
林纵识清醒过来,看到的江浸月气急败坏将书扔到地上的场景。
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茫然地看了眼江浸月,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蓝皮书,鞋子也不穿,光着脚下了床,弯腰把书拾起来“怎么了”嗓音带着些晨起的沙哑。
江浸月撇了撇嘴“没事儿。”
她不愿意说,林纵识也没有多问,顶着满头乱毛过去把书放好,再回过头去穿上鞋。这才注意上江浸月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衫。
“你一宿没睡么”林纵识问。
江浸月否认“没醒的早。”
林纵识点点头,不管她了。
柳才世在外面敲门“少爷少奶奶,你们起了没”
江浸月过去开门。
柳才世端着个装着半盆清水的铜盆子,盆沿上搭着两条毛巾,现在门口。
“我洗漱过了,你先伺候先生吧。”江浸月偏过头,对着屋里道“我出去走走。”
林纵识回应她“一会儿别忘了吃饭,叫上段翎絮。”
“好的。”声音隔着老远。
江浸月在林宅里瞎转悠,漫无目的,也没感到多悠闲。
有个事儿一直在心里堵着,刺儿似的,拔不出来,不疼,痒地慌。
石板铺就的老路蜿蜒绵长,拐过一个弯儿,几步远又是一个弯儿,道路两旁种植些应季植物,即使不是花季,也把视线挡的严严实实,以至于带江浸月一脚踏进段翎絮的院子,才反应过来,这条小路原来通往这个院子的后门。
段翎絮正坐在一棵树上,耷拉着两条腿,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与江浸月对了个眼。
段翎絮歪了歪头“早”初晨的曦光扑洒在她脸上,向阳的侧脸映出一片绒绒的金边,肉嘟嘟的包子脸显得奶里奶气的。
“”江浸月后退了半步,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受控制地狂喊妈耶,可爱
再回过神来时,段翎絮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树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浸月走过去,一时手痒,没忍住,拍了拍段翎絮的肩膀“一会儿去前厅吃饭。”
段翎絮笑的很勉强“好。”
强做欢笑的模样让江浸月心里那根刺突然疼了起来。
明明不喜欢,却受到强迫,非去不可。
这个想法在江浸月脑海中一闪而过,搞的江浸月也突然排斥起来,脱口而出“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她说的真心实意,但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