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收到左相指示, 便上前一步,抱了抱拳“皇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李福顺忽然高举着砚台跪了下来, 激动道“皇上,奴才想起来了这、这是圣祖的字号”圣祖是本朝开国之君的庙号, 也是皇帝的曾祖父。
皇帝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李福顺连忙低头, 恭敬道“奴才不敢妄言, 皇上可传玉牒官上殿, 一问便知。”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都没想到这砚台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皇帝直接命人将传玉牒官上殿, 没一会儿便有一人被领了进来, 正是负责修玉牒的官员,等他行礼完毕,李福顺便走下台阶, 指着砚台上“彦龙”二字道“大人且看,这可是圣祖的字号”
那玉牒官小心翼翼的接过砚台,仔细端详了片刻,连忙举着砚台跪下道“皇上,这确实是圣祖的字号, 这砚台上刻字也疑似圣祖笔迹。”
皇帝示意李福顺将砚台呈上来, 又命人将圣祖的一幅字取出来作了对比, 字迹确实吻合, 皇帝挥退玉牒官,望向苏珞的眼神不禁有些惊讶“苏状元,你可知自己的身世”
苏珞心中也很震惊,见皇帝问话,连忙行礼道“回皇上,草民三岁时父母便已亡故,是长姐将草民一手带大,草民依稀记得父亲乃是镇上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长姐也从未同草民讲过父亲的事,所以草民对自己的身世并不了解。”
皇帝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可知你父亲生辰”
苏珞道“家谱中有载,家父生于丁卯年二月,40岁时才有了草民。”
皇帝算了算年月,从砚台刻字的时间来看,那时苏珞的父亲也才6岁,当时已经开国10余年,圣祖贵为皇帝,不可能随随便便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赐予一个孩童,便又问道“你的祖父呢”
苏珞道“据家谱中记载,草民的祖父生于戊申年三月,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皇帝粗略一算,当时苏珞的祖父已有35岁,圣祖应该是43岁左右,年龄上倒也对得上,那这个砚台应该是苏珞祖父所留,想到这一节,皇帝心中大约有了猜论,便让李福顺将砚台赐还给苏珞,叮嘱道“苏状元,这方砚台乃是圣祖所赐,今日赐还于你,你务必要好好保管才是。”苏珞连忙应是,小心翼翼的接过砚台。
皇帝见苏珞接了砚台,便扫了一眼朝下众臣,道“苏状元的身世迷雾重重,具体如何,还有待查证,在真相未明之前,不得以讹传讹,影响苏状元的声誉,如有违抗者,以欺君罔上之罪论处。”众臣连忙应是。
皇帝见众臣如此配合,心中顿觉欣慰,示意李福顺宣读任职旨意。
段德见此情景,便知大势已去,他看了左相一眼,又站了出来“皇上,臣还有一事未奏”
皇帝看向段德的目光已经带了些冷意“段爱卿若没有重要的事,就不必言语了罢。”
段德咬了咬牙,道“皇上,臣收到快报,苏状元与其弟苏瑾已被苏氏除族,按律,除族之人不得为官。”
他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的朝臣立刻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苏珞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心中仿佛有寒风刮过,冰冷彻骨,他回头望向刘婶,见她眼神躲闪,便知此事是真,在这个时代,除族比死刑还要严重,没有宗族的人若是被人发现,可以不问缘由直接充作奴隶,供人买卖,并且除族之事将是这人一生的污点,哪怕是充作奴隶也只能做最下等的男娼女妓,其子孙后代也不能例外,除非立有大功被当朝帝王恩准开宗立族,否则永世不能翻身,所以此时苏氏将苏珞除族,其实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苏珞心中仿佛梗着什么,咽不下吐不出,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