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震响, 大地颤抖,扬尘一片。
密密麻麻扬着袁三军旗帜的军队如一骑烈马,奇袭而至。
月未过半已踏过辞国边境,一路挺进, 所过之处, 铁骑铮铮,城池零落。
然他们毫无久留,朝着自己的目的地笔直前行。
路线上所在之城市, 皆无还手之力, 朝至而夕破,竟无有能拖延袁三军过一日之城池。
战报传来,辞国朝廷震荡不已,请罪者无数, 然无一人请战出征。
辞国重文轻武久矣, 所能上前线之武将已悉数派出,所余皆为文臣, 手无缚鸡之力。且党争未除,在这其势如山倒之时,仍有人在清除异己, 以壮其势。
辞国朝堂之上。
“殿下, 切勿被小人所蒙蔽!臣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高声道出此言的正是蓝玉党的魁首允若城, 他年岁已高, 但自去年斗倒了瀚林派, 蓝玉党声望和人数一时具增,有把握朝政之势。
然蓝玉党方上任,大金便开始了对辞国的征战,一时间民不聊生,山河破碎,他整日里奔波于大金这急剧膨胀的征伐中,最终还是未见成效,被瀚林派反将一手。
龙椅上的皇帝已是弱冠之龄,自小被文人和外戚的权势所迫,成年尚未临朝,由太后垂帘听政。
此时面对他颇有好感的允相,也讷讷不敢出声言语。
太后在帘后轻笑一声,断然道:“大金此次突袭来势汹汹,毫无停留,奔着国都直袭而来。允相却毫无所觉,致使大金铁骑在辞国耀武扬威。还敢言忠心耿耿?来人,押解允相入牢!”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允相离开大殿。
允若城不由高呼道:“太后把持朝政,国舅乱纲常,辞国亡矣!”
下首坐着的慎兴昌不由抚着美须道:“允相竟敢如此诋毁太后,实在是不忠不孝之辈。”
太后美目流转,轻轻瞥了他一眼道:“阿兄可有何教我?”
慎兴昌转头看向面露不满的群臣:“诸位可有何良策?可止蛮夷之势?”
群臣皆为文人,虽党派不同,然在面对外戚之猖狂势力前,皆有同心协力之气势。
瀚林派党魁穆未曾言语,目光在后排轻轻扫了一眼。
立刻有一低品阶官员上前正义凛然道:“这番征伐,必是上天降罪于辞国,太后垂帘听政至今,牝鸡司晨,何日还政于陛下?”
帘子微微一动,一双纤纤细手伸出些许,指尖圆润,指节纤细而白皙,恍若是白玉雕成一般,毫无瑕疵,显出一丝动人之色。
她轻轻将手里的玉炔摔到地上,似有凄苦之意:“怜我孤儿寡女勉力求生,如今穆臣已是容不得我们了吗?”
玉炔摔的粉碎,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慎兴昌不由皱眉道:“陛下年龄还小,你们已迫不及待的想主宰朝纲了吗?”他冷哼一声,旁边的侍卫立刻紧紧盯住了朝臣,似有虎视眈眈之意。
帘后发出啜泣声,如泣如诉,婉转入耳,直叫慎兴昌的心都揪了起来,不由语气愈重道:“恐怕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穆行了一礼,道:“那将军之意是欲出征抗蛮夷?”
慎兴昌喉结滚动,道:“我当安守都城,为陛下守好这大门才是我的职责,岂能轻离城都?”
太后轻轻叹息了一声,似有无尽酸楚:“既然如此,皇儿你来说罢。”
坐在龙椅上的年轻人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美姿容,浑身贵气,目光清正,皎皎如明月,朗朗如清风。
但听闻母亲的话语,才好似反应过来,连连推辞道:“我实不善政务,还是母亲来替我处理罢。”
虽是软弱之言,然观其貌,品其仪,无文臣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