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的首秀以两千两黄金的高价结束,媚娘立马便让倾语在商九原身边服侍,段易生也明白不能久留,否则这两千两黄金岂不是打了水漂?分别前商九原告知铸剑师已然在往北荒城赶。看起来他早就办好了一切。
苏白龙下江南的事也被搁置了下来,王屋山下三千铁骑着实不是他能够对付的。若是江湖武夫有通天彻地之力,那圣武王朝只是个笑话罢了。
原本江湖和庙堂互不干涉,如今圣武王朝插手,搅乱了原本的江湖。让许多江湖门派忌惮起了朝廷的实力,除了六年前让那位也吃亏的武当山之外,其他江湖门派都收敛了不少,就连佛门也隐隐有成为国教的趋势。
大房之内,摆了张圆桌,桌案上的八仙栩栩如生,床榻上的帘子遮掩了其中的一切。
商九原默默地为自己斟酒,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手指轻弹,像是还回味在那一曲琴音之中。在京城中琴师不少,他也听过不少名号十足的琴师演奏,但都不如刚刚那一曲来得荡气回肠。他其实是很想见见那位琴师的。在这种“乡下”地方居然也能有如此造诣,让人惊奇。
帘后自然便是云梦楼的花魁,此刻倾语有些意外。京城一直传闻这位手握万金的公子喜好美色,自家的宅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倾城的女眷。
原以为商九原会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就算不这样估计也会按捺不住,却不曾想他已经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喝了一个时辰的酒。
她透过细纱的帘子能够看到桌前的那个男人,那双丹凤眼里似乎藏着渗人的光华。她觉得错了,这世间都错了。商九原并没有如同传闻般那样沉迷女色,那双眼里满是睿智和计谋,这样是人只怕是想要得到整个天下吧?
她被心里的猜测惊了一惊,脸色再次恢复如常。
在她思考间,粉色的帘子被打开,商九原调笑地看着她。倾语闭上了眼,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尽管她并不愿意把自己随意交给一个男人,可为了某些东西,她不得不这样做。
商九原默默地看着半遮半掩的花魁小姐,在身上胡乱摸着什么。良久,他从里衫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张金票。
“两万两黄金,媚娘要是看到这个数估计都会晕过去吧?”商九原说,“这些钱总该够你赎身了,本该是自由的金丝雀,为何又非要做那笼中鸟呢?”
倾语不解地看着商九原,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房间里却静的可怕。
商九原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抚倾语的发丝。他的动作轻柔无比,目光也柔情似水。倾语半解衣物,薄薄的轻纱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姣好的身子来。
商九原忽地抓住了床上的被褥,被褥在空中一旋,将倾语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我说了,让你走。”
倾语沉默地望着商九原的双眼,缓缓低下了头,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已经花费千金买下了自己的身子,却又丢出万金让她滚呢?
“公子是瞧不上我么?”倾语淡淡地说,她重新披起了轻纱,从商九原身边掠过。
床边细雨连绵,寒意渐深,她沉默地望向雨幕之中。
“商家是皇亲国戚,库房里何止是天下一半的财富。”商九原淡淡地说,“如今北蛮来犯,军饷不足也便是皇帝也得和我商家打下欠条来。”
“可越是家大业大,人们心里的毒蛇便总是会伺机而动。”
似乎是寒风的缘故,倾语只觉得自己心里忽然一寒,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两万两黄金,总该比四哥的价格高了不少吧?”商九原从床边站起,凝望着倾语的背影。
商天枢一共五个儿子,四个女儿。商九原是第九个儿子,商天枢一直很宠爱自己的小儿子,隐隐有着要把商会会长的位置让给商九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