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纱账后边,年轻人举了杯酒,身旁站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要说他的容貌,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那么清秀的男子来,一双丹凤眼就连女子也得羡慕。身边的老仆躬身倒酒,他只是笑着看向对面。
从楼阁的正前方看去,他正好能看到段易生那间雅阁,天字一号的视野极佳,段易生在雅阁内做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看到苏白龙的时候,他眼神微微闪过一道光来。
“那位就是天下剑道第一人么?”老仆笑着问。看起来他和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普通主仆。
“不知道。”商九原的笑意不减,“这种事当然要亲自问一问才晓得。”
“怎么问?”
商九原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斟满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笑容玩味。那间雅阁便是他要老鸨安排的,这样他才能注视着苏白龙的一举一动。作为皇室的外戚,虽然不是皇姓,但某些消息他也灵通的很。苏白龙在京城的一年之间,城中护卫每天巡视三次,并不是为了什么北蛮密探。
虽说北蛮离京城不过一道云险关,可圣武王朝这么多年称霸中原也不是纸糊的。北蛮骑兵再强,也不过是榆木脑袋,真以为他一个人深入殇阳道是为了求和?
京城之内的宵禁和巡视,都只不过是为了盯着苏白龙罢了!
“段易生此行来求剑,你怎么看?”商九原弹了弹手指,嘴角上扬。
老仆不敢轻易回答,他深知商九原和段易生有不错的关系,否则段易生再怎么求,商九原也不会来到北荒城。
见老仆不答,商九原也不恼,自言自语地说:“多半是为了让苏白龙再次握剑吧?只不过他难道还想再扶起一个苏门?耀光门好不容易灭了苏门,近乎坐稳了剑修十二门魁首的位置,又岂会让他轻易得逞?”
“谢安是个老狐狸。”老仆低声说。
“算了,想这般作甚?”商九原独自笑道,“江湖是非多,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会,没什么理由参和进去。他要剑,那便给他剑好了!”
他轻弹手指,老仆会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雅阁之中。不一会儿整个云梦楼都响起了古琴声,在萧瑟的琴声里商九原闭眼假寐,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下去。老仆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却随时在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今夜的云梦楼和以往着实有些不同,外边挤满了人,恨不得把自己当作个球扔进去。
作为天下第一商会,难免会需要一些武夫来充当护卫,于是颇有些武力的人都把云梦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想把自个儿自荐到商九原面前。进了清运商会,那便是鲤鱼跃龙门,酬劳不少。而且说出自子是清运商会的护卫,在外边也能涨面子。
老鸨完全压不住这群武夫高涨的气势,她柔弱的身体被这群汗臭一样的男人挤来挤去,时不时还有几只手在她身上揩油。
直到几匹快马压了过来,亮出手上明晃晃的刀剑之后,武夫们才肯退却。
雅阁之中,最后一道菜上齐了以后,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姑娘来。段易生微微一乐,心道商九原的态度还算不错,要不然他非得去京城把清运商会拆了!
段易生搂过一个娇小的女人,抱在了怀里。女人的脸上非但没有羞涩,反而有些喜意。从老鸨的话语里她知晓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和商家公子有着不错的关系。她们这些勾栏里的女子就如同无根的浮萍,找不到个落脚的地,最期待的便是有个极好的男人给她们赎身,但往往人老珠黄了也等不到。
于是她更加乖巧起来,像只小猫一样缩在段易生的怀中。
段易生发觉了她的异样,抿了抿嘴,还是没说什么。这云梦楼中多少少女?他又怎么救的过来?
“见面为什么非得到云梦楼来?”苏白龙瞅了段易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