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有些忍无可忍,直接将她手指使劲扳开,继续往前走,步子迈的极快。
木子紧跟在后面,念着他这四年来给她寄的每一封信“200x年x月x日,木子,你过的还好吗应该过的还不错吧,165天了,我好想回去,回去找你”
“亲爱的木子,229天了,我现在已经变成你父母想要的样子,我有能力了,应该能给你好的生活”
她一边小跑跟在杨斌后面,一边念叨着这些信,这些信她反复看,想他就看,翻烂了也看,连标点符号都记得。
她边说边哭,声音哽咽“704天了,木子,我好想回去,今天我忍不住买了飞机票,我检了票,过了安检,甚至到了登机口,可最后我又出来了,飞机票被我退了,扣了一半的钱,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都有些动容,尤其是感情丰富的编剧宋何,他摘掉眼镜抹了抹眼角。
只有王一柯,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盯着陶夭。
许是杨斌真的受不了她的胡搅蛮缠了,他停住脚步,看向她道,抓住身边的女人,剧本里有个叫姗姗的女人一直在他身边,对外界称是杨斌的女友
“好,我告诉你,”杨斌对木子说“为什么我不认你了,因为我不要你了”
“我有了别的女人,这几年她一直陪着我。”
“我不要你了,真的,你不用再来纠缠我了。”
他不认她,她即使是痛彻心扉,也忍住不哭的太凶,她替他找理由,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才不认她。
现在他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说这几年她一直陪着他,他不要她木子了。
那为什么还要给她写信呢啊
四年啊,她像疯子一样到处找他,晚上睡不着,就抽烟,抽到天亮,白天想他,抽烟,烦到骂娘,也抽烟。
可他现在却告诉她,他不要她了
林霄不要木子了她越想,越难受,整个心脏都像是要爆炸般。
心痛到痉挛是什么感觉你体会过吗她现在就是,每个骨头都在叫嚣着痛。
木子这会儿真的跟疯了般,她哈哈大笑,笑的委屈,笑的心酸,笑的可悲,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转身,终于死心,不再纠缠他。
她脚步虚无,不知道该去哪儿,泪水如打开闸门的洪水,刷刷的掉,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光,她哭了一路,跟个小孩似的,用手背擦掉眼泪,完了又掉。
她像是气自己不争气,眼泪这么多,使劲擦眼睛,擦的又红又肿,眼泪也越来越多。
这场戏,到这就完了,导演也没出声,任陶夭在那哭。
是的,陶夭还在哭,她这会儿蹲在角落里哭,哭的贴在脸上的头发都打湿了,浑身也在那发颤。
入戏太深。
导演王小柯在她那份个人资料那写了几句,等过了十分钟,他出声“行了,赶紧起来。”
他语气就像个长辈,到比他严肃的外貌温和不少,陶夭听话的哦了声,声音还有重重的鼻音。
“打小就很能哭吧。”王小柯道,脸上带着基不可察的笑意。
陶夭揩掉脸上的泪水,笑了笑,点头“还行”
王小柯将手上的笔搁桌上,压住她那份资料“光会哭可不行,你现在试下第xx场。”
陶夭站在原地,酝酿情绪,几秒后,她后退,靠在墙上,身体放松,右腿微微曲着,这是木子在林霄去世后,彻底从她的世界离开后的独白。
她背倚在天桥的栏杆上,耳边是天桥底下路过的车鸣声。
木子陶夭掏出裤袋里的烟盒,抽出一了根,动作熟练的用打火机点上,两指夹着,放进嘴里,吸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