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邀贵女同游雅园后,隔了没几日,赵娴又举办了一次赏花宴,这一回段缱很是干脆地推了邀请,她可不是那等懦弱受欺之人,让人一次陷害不成,还会再巴巴送上门去给第二次机会。
一样回绝了邀请的还有赵萱,道是之前的病还没好全,不敢见人,怕过了病气。
放在之前,段缱是一定会去看望一番的,毕竟赵萱是她心目中的嫂子人选,可现在不同了,淮阳郡王居心不轨,连带着让她对赵萱也心生怀疑起来。
就算赵萱对她阿兄是真心的,她也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她阿兄才不解风情地拒绝了人家,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她去了都只会让两人尴尬;若不是,就更没有去的必要了。
因此,在听采蘩说了这事之后,段缱也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继续低头看起书来,采蘩见她这般态度,也很识趣地没有再说,继续在旁侍立。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过,很快到了七月上旬,酷热逐渐散去,行宫变得越发凉爽起来,也就是在这么一个时节,霍景安前往宁安殿,独自求见了赵静。
宽敞偌大的殿中帷幔重重,随风阵阵飘荡,赵静坐于上首,神色喜怒难辨。
她跟前的桌案上是一份摊开来的奏折,上面只写了一件事秦西王与淮阳郡王过从甚密,暗中勾结,月前长乐郡主遇袭正是他二人联手所为。并列了不少证据,白纸黑字,确凿无比。
这是霍景安呈上来的。
并且,就在刚才,他向自己求娶了女儿段缱。
他是这么说的“长乐郡主贞静贤淑,下臣对其倾慕已久,愿娶郡主为妻。还望殿下成全。”
听见这话,赵静先是诧异,而后就是怀疑、忖度。
这半年,她的削藩力度与日俱增,也怪不得秦西王和淮阳郡王会兵行险着,刺杀她的女儿,只是没想到连晋南王也坐不住了。
霍景安这是想以合作来求取自保通过联姻一途
在藩王势大、天子式微的当下,这是一场划算的交易,如果霍景安要娶的人不是她女儿的话。
赵静沉默良久,缓缓笑道“世子为我大魏江山除奸拔佞,如此忠义之心,本宫深感欣慰,理当褒奖,只是”
“殿下。”霍景安打断了她的话,“陛下年纪尚幼,朝中多有不服,更有那等奸佞之徒,于暗处虎视眈眈,居心不轨,殿下虽有雄才大略,到底独木难支,下臣不才,愿为殿下分担一二,效劳左右。”
赵静心中一沉。这是怕她不答应合作,在上赶着表明忠心,还是在威胁她不要轻易拒绝,否则他很有可能成为那等“奸佞之徒”
“哦”她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显露半分,笑道,“想不到世子如此心系天下,心忧朝廷。是不是只要本宫把爱女嫁给你,世子就愿效忠本宫,为本宫效劳”
“是。”
好一个“是”字
赵静一下握紧了手心。“若本宫说,本宫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霍景安沉默了片刻。
“殿下,”他抬头看向赵静,“在下臣呈上这份奏折之前,殿下可曾查出过秦西王一事”
赵静心里猛地一阵紧缩,她看着霍景安,见他虽然跪坐在地,却是脊背挺直,眉眼冷淡,忽然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她一场以为的交易。
霍景安并不是在向自己投诚,也不是在向自己求取合作,他只是在表明想要娶段缱的意思而已。
他想娶自己的女儿,以此作为交换,他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
就像女儿遇袭一事,她命人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秦西王身上,他却轻轻松松地就把这些查了个清楚。
同样的,她这两年来没有削成的藩,他也能够办到。
照理来说,赵静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