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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鸦道:“情谊一词,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暂且不提,我只负责转述和尚的交代,听不听由你。”

    野人伤心道:“阿弥陀佛,道友请讲!”

    乌鸦道:“和尚说了两件事,其一,叫你不要整日与花蝴蝶勾勾搭搭;其二,叫你专心参悟那副牧神图,若有不懂,他可以尽力解惑。”

    野人尚不明白什么叫做“勾勾搭搭”,他在书上只读到过“勾引”,还待再问,乌鸦却飞走了。

    然野人心底清楚,这几日以来,和尚是对他有些冷淡,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怪异,但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至此以后,野人果然不再与花蝴蝶勾三搭四,虽没有专心听和尚念经,但对牧神图的参悟却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尚暗暗点头,“孺子可教也!”

    野人无师自通,三五天下来,已然从图中读取到了许多信息,这牧神图虽不完善,然大纲清晰。

    开篇所画,乃是飘渺老者随意一鞭挥去,山川裂开,江海倒流,天地朗朗,紧接着众神降落,厮杀不止。

    老者再一挥,定争止纷,神灵息怒,大道自成。

    尔后老者各挥数鞭,风雨萧萧,天地悠悠,江山有情,鞭子指向哪里,众神便迁徙到哪里。

    后面的画册是老者从高屋建瓴到底层构建,他把大道朦胧变得越发清晰,有条有理。

    天地人伦,众生沉浮,皆在他挥鞭所定的道理之中,哪里有缺,老者便挥鞭打向哪里,直到再无遗漏。

    野人越看越惊,这样的本事,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一直以为,所谓牧神,便是让葫芦树下的禽兽听他的话。

    其实远不止“听话”那般肤浅,这已超过他思考和交流的范畴,想来想去,他决定先从每一幅图中老者的站位开始学起。

    再有一日,和尚正在念经,野人忽听到一句“观其所由,罔象虚无,颠倒罔想以为其本。”

    他眉毛一挑,心中豁然开朗,遂放肆大笑,在庙门口跑来跑去,状若癫狂。

    花蝴蝶等尚在迷惑,但见野人随意往西北方一站,一时间气度斐然,仿佛高高在上的神,尽心中一颤,皆生不敢造次之念。

    和尚趁热打铁,朗声颂唱:“纵灭一切见闻觉知,内守幽闭,犹为法尘分别影事。”

    野人闻言,霎时间淡定从容,喜忧沉沦,也无风雨也无晴,随意抬起右手,与胸平齐。

    狮子狗大叫一声:“老子受不了了!”

    转身飞奔逃窜。

    和尚又说:“精真妙明,本觉圆净。”

    野人随之翻掌朝上,心中空明,斜斜一挥,衣袖无风自动,陡然间乾坤朗朗,山是山,水是水。

    狮子狗尚未逃远,顿感身后有伟力袭来,那气势容不得它放肆,连拒绝的意念都已失去,心中害怕到了极点,一不小心顿足匍匐,摇头悲吼一声,趴在地上乖张不动。

    花蝴蝶则全身颤抖,化作本形,一副奄奄一息,听天由命的样子。

    只有乌鸦尚好,站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可它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本事,那厮明明随意挥臂,我尽恐惧不堪,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者样波罗蜜,便是妙中宝。若知者消息,何愁道不了……今日到此为止,散去罢。”

    和尚再发声,声动霄汉,山野具闻,草木无遗。

    花蝴蝶等这才震惊过来,如蒙大赦,道一声“慈悲”,虚弱无力地缓缓退去。

    野人自也收了举动,朝和尚一礼,道:“谢和尚点拨,否则我很难入门。”

    和尚疑道:“入门?”

    然后鄙夷地转身去了里间。

    野人不服,暗道:“难不成这厮练过牧神图?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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