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景不解其意,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施云焘努努嘴,示意施云景看一眼倪央:“就她,好像有男朋友了。”
施云景的手指猛然一僵。
他再开口时嗓音干涩得不像话:“你怎么知道?”
“看见了呗。”
“刚才我四处溜达,看见她从一辆车上下来的。”施云焘说到这里一顿,嘀咕了个车的牌子,眼中含着艳羡地说道,“他妈的这车真好,这种车别说开一把,进去坐一次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施云景的喉头有些发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声,就把话说了出来:“别说车,说人。”
“啧。”施云焘弹了一下舌,“那人长得也还行,也就比我难看一点。”
施云景闻言,眉眼愈发阴沉。
施云焘自恋,从他嘴里说出的“长得还行”,那就是长得很不错了
他心里压抑,往点餐的服务台那边看,视线在追寻到了他要找的那道俏丽身影时,终于停住。
施云景看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一定是她的男朋友。”
施云景自己这么说着,眼睛里的光芒紧跟着一点点亮起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倪央不会有男朋友的,她不喜交际,去a大任教也不过才几个月罢了,她不是那么快就会谈恋爱的人。
但是他终究还是有些拿不准,在a大校园里他有打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追求她的人似乎有好几个
“继续说。”他对施云焘说道。
发号施令惯了,施云景刚才这句话都还带着点命令的口气。
施云焘吊儿郎当的,他翘了翘二郎腿,又因为快餐厅的圆桌下空间不是很宽敞,他别了两下没别出二郎腿来,又把翘起来的腿放了下去:“是不是男朋友我还能看不出来吗?我在花丛里呆惯了,这种事我最明白。那人都快和她脸贴脸了,这关系还能不亲密?”
施云焘忽然倾身凑近了施云景,一副八卦的样子:“哥,你那些心思我瞧得也挺明白的,我也一个样儿,咱俩都白搭,她看不上眼。你看她平时在家都刻意离着咱俩远远的,就差没隔着百十米。你就说那人要不是男朋友,她能让她离他这么近吗?”
施云焘说得绘声绘色,施云景好像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施云焘所说的场景一样。
他有些难耐,唇角往下抿着,纵使多年训练有素c宠不能骄c辱不能怒的军旅生活让他的脸上带着毫无表情的面具,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是天崩地裂了。
有男朋友了c她有男朋友了
施云景的眼前忽然一晃,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最开始见倪央的场景,婚宴上那种喜气洋洋的场合,她平静淡定到像是世间所有的事到了她这里都只是稀松平常。
若说他平静与淡定,那都是长年训练所得,她才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像是生来就宠辱不惊的人,小事上经常犯傻犯懵,大事上却格外具有原则,活得格外通透。
他初时羡慕她,后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开始恋慕。
这么好的女孩,从他见她第一眼的那刻,她就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光。
她活着的样子,就是他最想要活成的那个自己:所求不多,却样样都能得到,生活简单又丰腴。
倪央这时端着盘子往这边走过来了,施云景看着她走过来的身影,唇角竟然扯动了一笑。
他觉得自己应该庆幸刚才施云焘来得及时,让他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的,但是实际上他现在心头之上,遍布苦涩与悲凉。
倪央端着盘子走过来的时候,被施云景盯得发毛,所以也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施云景自嘲一般的笑容。
他这半勾唇笑着的样子倪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