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降云昭,你父女二人自可安然无恙。”
九瑜身子微微颤抖,胡乱点了点头。
卫永宁擒住少女,眼底有几分嘲讽:“那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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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无能,佞臣当道,民愤渐起。
大宁建国尚不足百年,却也抵不过岁月蹉跎,当初那强盛帝国如昙花一现。本做着千秋万代的好梦,如今被云昭的铁骑哒哒声震醒。
云昭日渐强盛,在大宁君王朝歌夜舞之时,侵蚀着大宁疆土。
待君王惶然察觉,朝中竟无一能战之人。
云昭大军势如破竹,大宁军心不齐后备不足,节节败退,城池座座失守。云昭军一路打到岷州,直到九文乐自请守城,才堪堪扼住其威风。
九文乐一介文弱书生,却在军队中威望颇高,军心齐了,又因天险地势,总算是守住了岷州城。
眼看着能守住城,保住大宁安宁了,大宁内部却出了毛病。国将不国,后方却仍旧贪腐重重,拨下的军需被以次充好,军粮军饷诸多克扣。
内外皆是隐患,岷州颓势渐起,濒临城灭。
虽城破已经能预见,但攻开城门的代价也是不小。
“岷州兵力远不如我军,不过城墙前守兵背靠城门进退自如,城墙上亦有弓箭c土石支援。”卫永宁骑在马上,眯着眼看着岷州城墙,对身边参将齐申说道。
“岷州有四座城门,城墙又长,且东c北两边背靠青山,想彻底包围断掉它的供给,就会像现在这样——”卫永宁扬鞭指了指外头的士兵:“把兵力摊得很散。处处留兵意味着处处薄弱。”
“城内居高临下,自可以看清我们的部署。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酒囊饭袋罢了,那九文乐却是个有脑子的,不可轻视。”
不想有太多伤亡,卫永宁几次三番劝降九文乐,奈何九文乐虽为文弱书生,却一身傲气,从皮到骨都刻着“忠君”二字,宁愿战死也不愿归降。
九大人声望颇高,底下军士爱戴万分,上下一心,战力不可小觑。
“将军,不是我轻视不轻视的问题,他九文乐再厉害,这岷州城该破还是得破!”齐申笑道,“大势已定,他一人做不到力挽狂澜。”
卫永宁没有否认齐申的话,今天无论无何,这岷州都会城门大开。
他一身将军盔甲,骑在马上,遥遥望着城墙上的九文乐。
那人已近不惑之年,却长身玉立,宛若一尊玉雕的像。卫永宁回想了一遍云昭的王公贵族,却也找不出一个如九文乐这般丰姿奇秀的人物。
这位大人,性宽和,寡言语,勤政爱民,给腐朽的大宁王朝绽出最后一点光彩。可是怎么就有那么一个女儿呢?卫永宁扯了扯嘴角,想到那日九瑜在自己面前凄惶求饶的模样,不屑又浮上眼底。
九文乐愚忠,不畏身死,但是人总有弱点。卫永宁早就打探清楚,他的弱点就是亡妻留下的唯一的女儿。
“把她带上来。”卫永宁盯着城墙上那人,挥手招呼了一声。
北风呼啸,天色黯淡。
凛冽寒风中,九瑜脚上戴着镣铐被士兵推搡着前行。镣铐沉重,她提步向前走时站立不稳不由跌倒在地,手掌印在石头上划出道道血痕。白皑皑的雪中,血掌留下的鲜红格外刺眼。
“快走!”身后士兵粗鲁地抓起她头发,九瑜咬了咬牙,重新站了起来。
卫永宁看着九瑜走来,坐在马上俯身对亲卫说了一声,亲卫立即挥舞了停战旗帜,战鼓声滔天的战场立刻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九大人,看看谁来了?”卫永宁朗声喊道,打破寂静,手中鞭子一甩,遥遥指向九瑜。
九文乐顺着那鞭子指向的方向看到九瑜,身子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