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发酵,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露出笑容。
——他总算还是来了。
花瑟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细长的眼尾勾勒妩媚的弧度,红唇的双唇诱人采撷,是他喜欢的模样。
她拎起裙摆飞快下了楼,急切的冲到门口,在门口招揽客人的花娘拉住她:“你做什么去?别乱跑!回头被客人瞧见了又得被纠缠上了。”
花瑟拂掉她的手,抿唇笑道:“季公子来了!”
“哦。”花娘一愣,“这倒是好事毕竟他很久没来了罢”
花瑟含着笑跑出门,抑制不住激动叫住快要走到门前的季粲:“季公子!”
季粲抬眸,长街所有的灯仿佛都落进了他的眼底,明亮惑人。他弯起唇瓣笑:“花瑟姑娘。”
花瑟看得心跳加快,上前柔声道:“季公子今儿出门有些晚,是否还需要用些点心?”
季粲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却笑容不变:“不了,花瑟,我今天只是恰好经过罢了。”
花瑟微微一僵,恰好经过?
他不是来找自己的?
巨大的失落涌上心头,花瑟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她微微垂眸,却落到了他手上的花灯上。
灯面上是季粲的墨笔。
花瑟一怔:“这是季公子亲手画的?”
季粲的目光落到花灯上,柔和又流淌着温柔:“是,这是我打算送人的,你觉得好看吗?”
“送人?”花瑟看着那花灯,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搓圆捏扁,绞痛得她鼻头一酸,眼泪当即涌了上来。
她压住泪意:“季公子打算送给谁?”
这话很无礼,可是她忍不住!
季粲也没有被冒犯后的不悦,而是含了笑:“送给心悦的姑娘。”
心悦的姑娘!
花瑟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水雾模糊了眼眸,她飞快低头:“原来如此。”
季粲颔首:“我还赶时间,花瑟,改日再叙罢。”
说完他又拎着花灯,和她错身而过。
花瑟猛地转身,就见他小心翼翼拎着花灯,生怕被人撞碎似的。他护着别人,护着花灯,却忘了曾经被他护过得自己么?
一丝丝凉意爬上脊背,花瑟望着他的背影,想起这些年。
她陪伴了他整整三年!她最美好的三年,她都只接纳他,可他呢?竟若无其事在她面前说出“心悦的姑娘”这种话!
那个姑娘何其幸运能得到季粲的心!她为什么得不到!
心脏一丝丝抽痛,花瑟擦掉眼泪,快步跟上季粲。他却越走越偏,来到了夜里少人的东湖东岸。
这里水上游廊曲折,架了好几座凉亭,夏季时节季粲是很喜欢这里的,总是带着她上画舫游湖或是去凉亭吃茶。
而此时,其中一座凉亭里,隐约坐着个人。
季粲朝她走去,花灯照亮长廊的路,也引得那人看过来。
莲无夜是看见季粲走过来的。
他拎着那天买的花灯,只是花灯上的美人图案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位美人,她或坐或站,时而身边跟着条狗,初时莲无夜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季粲走到跟前,笑问道:“看了半晌了,我重新画的美人图,如何?”
莲无夜惊讶地张大眼睛:“你画的?”
季粲略一颔首:“好看吗?”说着他伸手拨动灯面,灯面轻轻转动,那美人又跑了起来,像是在追着小狗跑,活泼生趣。
“”莲无夜心头微妙,试探着问道,“你这画的是谁啊?”
季粲含着笑,却不答。片刻,他探身向前,低声道:“你猜猜看?”
他弯腰凑到面前,呼吸像是丝线缠绕在一起,暧昧又紧密。莲无夜心中一跳,率先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