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婉姝盯着莲无夜看了好一会儿了。
饭菜端上桌半晌, 可莲无夜发着呆,傻乎乎的只扒白饭。
她默默看向玉璧。
玉璧目露疑惑, 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常婉姝轻咳一声:“无夜, 吃菜。”
莲无夜回神, 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 常婉姝来不及阻止,又眼睁睁看她面色痛苦的吐出来。
嘴里全是辣味,莲无夜慌忙喝了一口水, 压下姜味。
她吃了一大块姜。
玉璧给她递了帕子, 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莲无夜心头一跳,想起离开时瓦舍老板奇怪的眼神, 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还说没有。”常婉姝放下筷子,“你瞧瞧你这回来失了魂似的, 是不是在瓦舍给人欺负了?”
“应该不会罢?”玉璧迟疑, “瓦舍的人对咱们戏班子挺不错。”
“那这是做什么?”
莲无夜心虚得厉害,她和季粲一上午都待在外面, 常婉姝要是知道了定会生气。她摸摸鼻尖:“没什么, 我就是有点累了。”
常婉姝道:“累了就好好休息, 瓦舍那些事儿瞎掺合什么劲儿?你当瓦舍没人啊?”
莲无夜道:“老胡说这次是皇城来的贵人,要请戏班子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老胡看起来还挺紧张的。”
玉璧若有所思, 常婉姝想了想:“你不用想太多,只要是个‘贵人’,老胡都很紧张,你瞧瞧,就连咱们平时说话,他都害怕被人听墙角给他惹麻烦。”
莲无夜心说常婉姝说的有道理啊,老胡什么贵人没见过,大概没什么需要紧张的地方。
常婉姝又问:“老胡紧张,你也紧张了?”
“”莲无夜面容微窘。
她是真的紧张,细细一想,她和季粲并没有什么,可她却很心虚。
越是想到季粲,越是心虚;越是想到她跟他待在一起时,不时的面红耳赤,就更无措。
这么想着她顿时不自在起来,将鬓发勾到耳后。
偏巧这么一勾,露出的耳垂石榴一样红。常婉姝微微颦眉,心里起疑:“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莲无夜猛地捂住耳朵,惊愕:“红了么?”她此刻才察觉耳朵确实很烫。
“你说呢?”常婉姝挑眉嗤笑,操手道。
莲无夜指尖揉捏着耳垂,她方才想到在瓦舍门口和季粲分别时,他试探着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
莫名的,被他握住的皮肤就像着了火。他的瞳仁里也像又燃烧着一点子星火,被他盯着,便能燎原,烧得她面颊发烫。
莲无夜缓缓呼出一口郁气:“婉姝,别人对你好,你会觉得开心么?”
“当然开心了。”常婉姝的口气理所当然,“没人会不喜欢。”
“那你该怎么回报他呢?”
常婉姝托腮,慢悠悠道:“这要看他对我好时,是什么企图了。我对你好,也会想也对我好,可若是我的要求让你感到不舒服,你便会觉得我对你的关怀是负担。”
莲无夜疑惑地蹙眉:“我很喜欢这种被关怀的感觉,我却无法按照他的想法回报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为什么会考虑这样的问题?”常婉姝感到奇怪,“你是愧疚呢?还是在意呢?”
莲无夜也说不清楚。
季粲对她的关怀似乎已经超过了一般人,这样的关怀让她感到被重视,可她并不是个缺爱的人。
相反,她更喜欢的是他的温柔和体贴,明明是轻声细语,却说着挑逗、轻浮又让人心跳加快的话。
这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