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是什么恶心的虫子罢?!
莲无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火气,小心翼翼地移向将火把移向旁边的墙壁,入眼的却是墙壁里一双带血丝的眼睛。
对方哑着嗓子道:“好巧。”
莲无夜深吸了一口气,把那颗给吓得乱撞的心按了回去:“不巧,我是专门来的,你那个教书的心上人正到处找你呢。”
隔着墙壁的那双眼睛,正是消失多日的孟心月。
孟心月闻言,眸光黯淡下去:“你能救我出去么?”
莲无夜有一大堆话想问她,但隔着门是很不便。可这堵墙除了那一道可以露出一双眼睛的缝隙,也没什么开关和暗扣。
“这边确实不是门。”孟心月道,“我不是被从这边扔进来的。”
怎么不早说,害她找了半天,莲无夜问道,“我该怎么救你?”
孟心月叹道:“你得绕到另外一条走廊去。”
“那你得等等。”莲无夜打量着她,见她神色憔悴,想到刚才石门里那几个姑娘凄惨的模样,暗暗咬了咬牙,“孟焕为什么要绑你?他不是你弟弟么?”
孟心月面色沉冷下去,盯着墙壁一处出神,嗓音冰冷带着咬牙切齿的味儿:“我没这么畜生的弟弟。”
“他是为了陷害你才将你关起来?”这是莲无夜一开始的猜测。
可看见那几个姑娘以后,从苏赞那里了解的事实如此直接的呈现在她面前,她并不能坦然相对。
而且她怀疑——
人伦真的能束缚孟焕么?
孟心月自嘲的笑道:“陷害我只是顺便,他怕我走漏他的秘密罢了。”她咬紧牙关,露出的那双眼带着厌恶,“这畜生背地里那些龌龊事我早就知道了!他怕我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就把我绑来!他——!”
她顿了顿,眼眶发红,呼吸急促,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好一会儿又背过身去道:“我给你扔的纸条,你没看见么?”
“纸条?什么纸条?”莲无夜没反应过来,随后蓦然瞪大眼睛,猛地捶在墙壁上,“那封血书是你写的?!”
孟心月“恩”了一声,神色郁郁:“那天我逃出府之后,他就派人来捉我了,我只好先藏起来。好在你在先闹了一场,让他投鼠忌器。那封血书早有准备,被抓住后,我却不知道该扔给谁,在被捉回去的路上,正巧就看见了你。”
平心而论,孟心月不觉得莲无夜能猜到这封血书是来自她的求救信,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莲无夜闻言,胸口一窒。
如果她当时追究一下,也许就能救到孟心月,后面也不至于绕这么远的弯路了。
是不是也就可以早一步救下那些姑娘?
莲无夜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受,一时间眼眶涨得发酸,忽然明白了丘珩行侠仗义的意义。
明明你遇上了,你却冷眼旁观别人受苦,光是这遗憾和悔恨便能叫人煎熬不已。
孟心月似乎笑了笑:“你别难过,这畜生好歹是我们家出的,我们家才是无法面对列祖列宗和父老乡亲的人。”
她的安慰并没有用,莲无夜深吸了一口气:“门在哪边?我来救你。”
“我不知道怎么走,但你——”她猛地噤声,神色惶然。
莲无夜勿需回头,因为背后的人朝着她的耳廓轻轻吐息,犹如毒蛇一般的气息缓缓爬过皮肤,他温和悦耳的嗓音此时带着喑哑的欲色,轻轻道:“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给你的玉佩呢?”
孟焕身上檀香的气味混合了浓烈的花香,但凑得这么近,她还是闻到了一股古怪的气味。
莲无夜面色难看,他刚刚才做完那种事?又是糟蹋了几个姑娘?
她眸中一闪而过狠色,反手将玉笛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