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偶然?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向她求救?
莲无夜握紧纸条,心神不宁,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撑在桌面,她仰头,就见丘珩绕到对面坐下来,挥手让老板端上来一碗糖水。
深褐色的土陶碗衬得他指尖莹润发亮,低垂的睫羽似黑色羽毛轻柔浓密,他轻抿了一口糖水,薄唇沾了晶亮的水渍,看得莲无夜也忍不住端起糖水又喝了一口。随即又察觉到方才的跑神,面颊微臊:“丘大侠,你看,这是刚才有人扔到我桌上的,你觉得是发生了什么?”
丘珩将纸条接过,一看这红字便剑眉蹙起:“这是用血写的,看样子,不止一日了。”
莲无夜闻言,紧张的捏了捏手心:“那”
丘珩垂眸看着纸条:“你在云阳有认识的人?”
“我”莲无夜下意识攥紧了袖子,喉头发紧,“我家在边陲,中原这边就只认识我舅舅,云阳也是第一次来。”
“那就是最近见过的。”丘珩大手一握,纸条被握成一团,“大概是专门冲你来的,以你现在在云阳的近况,暂时不要搭理的好。”
他没有过多追问身世,莲无夜心头一松,抬眸又见丘珩正盯着她,心头一跳,连忙拉回话题:“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丘珩轻轻颔首,淡淡道:“我打听了一下近来女子失踪的人家,云阳似乎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莲无夜愣了愣,恍然:“莫非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丘珩点头:“周边县倒是有女子失踪,我想,我们应该去翻翻卷宗。”
“翻卷宗?!”莲无夜谨慎地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莫非是官府的那个卷宗?”
她眸光做贼似的闪烁,丘珩抿了抿唇压下唇角泄露出来的笑意,点头:“是。”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丘珩道:“半夜。”
丘珩是在集市上打听到的是富安村有姑娘失踪。
富安村也不近,坐牛车少说两个时辰,说起来还隶属云阳县。集市上卖鸡蛋的大娘说姑娘家的爹娘隔三差五去县衙询问,奈何县衙就是找不着人。报了官跟没报官似的,姑娘的亲娘也没心思下地干活儿,到处托人打听姑娘的行踪。
他认为,这个线索有点用。
入了夜的云阳县,换了个更年轻的更夫。府衙里静悄悄的,两个衙役蹲在树下喝着酒,衙门深处的书房门前人影晃动,随后大门轻轻打开。
莲无夜探头进来,左右瞧瞧,随后才迈脚进屋。
这是存放云阳县卷宗的书房,一眼望去全是摆放整齐的书架,丘珩轻轻关上门,道:“那个姑娘上个月才被绑,且还未结案,是不会整整齐齐归置在书架上的。”
莲无夜踮起脚在书架上找了找,屋内漆黑,她看得眼睛生疼。丘珩伸手从她头顶的架子上取卷宗。
这个动作几乎将她整个围进了自己怀里,莲无夜下意识后退一步,正好撞在丘珩胸膛上。他手中一顿,低头看下来。
黑暗中那双漆黑似幽潭的眸子却像有了星星点点的微光似的落进她眼中。
莲无夜莫名呼吸一紧,两人凑得这么近,呼吸都仿佛在若有似无的交缠。她突然就感到面红耳赤,整个人像是被扔进热水里微微有些燥热,眼神胡乱瞟开。
丘珩掩去眼中异色,拿下卷宗,借着昏暗的月光翻了翻,随后指关节叩了叩书页:“就是这个。”
莲无夜见状,燥热微微褪去,上前接过翻开。卷宗里写明了事情经过和姑娘爹娘的陈述,以及她家的地址。
她思忖着:“丘大侠的意思,莫非是要去这姑娘家中瞧瞧?”
丘珩正色道:“也许她爹娘还有什么遗漏也说不定。”
莲无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