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延宸殿内看,被他发现时还对他冷嘲热讽,说他不过是个摆设的皇帝时。当时唐诀气急,将挂在墙上装饰用的剑拔出,同样被人看着的尚公公第一次出手,帮着唐诀死死地将那个太监按住。
然后长剑从背后插入了太监的身躯,唐诀亲手插进去的,铁剑入肉,穿骨而过的感觉他一直都记得,血的味道很不好闻,刚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还是滚烫的,流到唐诀的脚边,他不敢碰,尚公公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软塌上,一双眼明亮地看着他,跪在了他的跟前。
皇帝染了疯疾,便是从那一次传出的。
陆清官小,只能给唐诀安排一次出宫的时间,时间有限,延宸殿内一切由尚公公顶着,然后唐诀出宫去找了周丞生。
杀过人的小皇帝气质骤变,他当上皇帝那一刻,将唐晗这个名字改成唐诀的那一刻没有长大,偏偏在第一次了却一个人生命时变了心性。
唐诀问周丞生是要扶持明君,还是要倚靠权臣,周丞生选择了前者,但他并未暴露,他要一直在殷道旭的身边,为殷道旭出谋划策,必要时可根据情况做一些恶事来博取殷道旭的信任,直到有一天,唐诀能与殷道旭对抗,能将殷道旭铲除为止。
今日,就是那个止。
周丞生穿着与那夜救唐诀所穿相似的青衫,站在延宸殿前好似与九年前没什么不同,为了这一切,他甚至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为唐诀所用,要的,不过是他应得的报酬。
唐诀点头,原本也是该给他的。
原本
周丞生出乎意料地利用了唐诀一次,在食素节,借唐诀的手,杀了云谣。
唐诀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不会去查,只是他当时不能戳穿,周丞生对殷道旭的影响甚重,他还需要对方,所以他假装不知,从未提起。
这回唐诀看向还毕恭毕敬行礼的周丞生,这一回他也不想提起。
“周爱卿快平身吧。”唐诀道“本来事多,朕还以为你不会入宫,既然都来了,你我的关系犹如师长与学生,也无需那么多礼,明说便可。”
周丞生不与唐诀客气,两人在延宸殿内谈了多时,无非是殷道旭已经除去,唐诀是时候该给他升一升位子了,御史大夫不过是个从三品,因为周丞生为人聪慧,加上这些年一直有殷道旭在身边,朝中敬畏他的人也就多了些。
但在御史大夫之上还有许多文官职位空闲,一品,有太傅空闲,从一品,太子太傅也空着,再往下推,空闲之职不少,只是朝中暂且也不需要,而且在唐诀登基以后,这些位置该有的工作,周丞生也一应包揽了。
太子太傅唐诀还没有子嗣,暂且可以不立,唐诀打算给他一个太傅当当,正一品,与殷道旭原先所处的太尉之职是一个高度,殷道旭已经被判刑斩首,文臣武臣中唯有太傅最大,偏偏,周丞生不要。
等周丞生走后,尚公公才端着茶入殿,茶水递到唐诀跟前,唐诀接下后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金汤茶水冒着热气儿,浅淡的茶香传来,他看着茶水中倒映的自己,又想起素食节上的那碗下了迷幻散的谷茶,于是眉心紧皱,一杯茶咣当一声摔了出去。
尚公公震惊,却不敢多言,小喜子从外头进来赶忙收拾,手被划破了也不敢出声。
小喜子退下后,尚公公哑着声音问了句“陛下封周大人什么官职”
唐诀扯着嘴角笑了笑“给他太傅他不要,说自己何德何能,与朕求了尚书令。”
尚公公皱眉,太傅职位高,在朝中的作用却不大,虽是正一品官职,说出去也响亮,却没什么实权,摆着好看的,唐诀给周丞生这个位置是何用意,若周丞生真心奉主就会明白,偏偏要了个正二品的尚书令,可见其还有野心。
朝中六部九寺,虽说各有其尚书、侍郎,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