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抽痛未平,这一口气吐出之后,疼痛也跟着渐渐消散了。
她已不是云谣,不过是思乐坊的琦水。
少了眉眼,便是少了灵魂,即便外貌还有八分相似,却始终无法与唐诀心中记挂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伸手摸着小白猫的脑袋,又深深地看了眼前女子一眼,最终闭上眼摇头,转身朝外走:“带她出宫,找块干净的地方埋下便是了。”
方才依依不舍的君王,此时却难得体现了决绝,一句话便干干净净地将后事交代清楚,甚至不需给她一个名分。
唐诀跨步走出小屋,没有半分留念,等出了门时他又道:“屋中物件不许动,人送出去就行了,还有碑上不可写云谣二字。”
他的云谣,必然活着。
只是此时不在他的身边,终有一日他能找回来,这屋子,也只给她留着。
皇后怔怔地看向尚公公,尚公公一顿,叹了口气:“劳烦皇后娘娘跑这一趟了,看来,陛下也是想通了。”
皇后点头,如今唐诀她也看见了,对方似乎并不想理她,也不在意她,而原先该她处理的云谣后事皇帝也一并解决了,皇后这番过来说是白来,也算不上白来。
至少她多少又了解了唐诀一些,他绝不如他表面上看的那般和煦,也比众人心中想的还要绝情。
皇后走后,陆清才与尚公公一同出了云谣曾住过的小屋,后事交给小刘子去办,陆清拉着尚公公去了一旁说话。
“陛下从未有过疯症,你我都知他过去不过是装病自保,如今一贴迷幻散入了谷茶中,导致他在太和殿神志不清,甚至差点儿弑母,这件事必然是身边人作祟。”陆清朝尚公公瞧过去:“那日谁接触的谷茶?”
“小顺子。”尚公公说罢又皱眉:“六年前,是我亲自在宫外净身处挑选了他带在身边,照理来说,他应当比小刘子与小喜子更可靠些。”
“万事无绝对,今日我就没瞧见他。”陆清道。
“早间小喜子说他身体不适起不来,陛下之事又让我头疼才没去瞧,经你这么一说,我还必须得去看看他了。”尚公公说罢,对陆清拱手,陆清顿了顿,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问:“你身体可好些了?”
尚公公顿了顿,轻声一笑:“老毛病,死不了。”
“下回,我带药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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