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明溪猛地看向皇后, 她也有些慌张了,连忙扶着皇后坐起来, 对云谣厉声道:“云御侍可知说出此话犯下大罪!娘娘与太后娘娘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血脉至亲,如何能断?”
“皇后娘娘大可去紫和宫与太后娘娘求情,若太后娘娘愿意在陛下面前为齐尚书美言,再与殷太尉说情, 齐尚书便保住了。”云谣立刻跪下:“奴婢此番过来, 也是陛下之意, 陛下知能救齐尚书的唯有皇后娘娘而已, 这才让奴婢多嘴几句, 皇后娘娘若觉得奴婢失言,奴婢愿受责罚, 不再多言了。”
“陛下让你来的?”皇后一听这是唐诀的意思, 又变了个态度,说声儿都温和了许多。
云谣心里稍微有些泛酸,她虽然知道皇后对唐诀有情,但是看见皇后对唐诀明摆着的情谊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不是滋味儿不怪皇后,毕竟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俩, 只怪自己,身陷囹圄择不开, 一心一意护着那小皇帝呢。
要不是知道小皇帝娶妻纳妾都不是自己的本意, 她才不占着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
云谣叹了口气, 颔首:“是陛下让奴婢来与娘娘说这些话的。”
皇后垂眸,明溪在旁安慰道:“娘娘,陛下心中还是有娘娘的。”
皇后点头,又对依旧跪着的云谣好声道:“你起来吧。”
“多谢娘娘。”云谣起身,皇后才靠在明溪的怀中,一双眼朝她看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恐怕是在心里怀疑云谣的身份。
一个妙龄女子,长得还算漂亮,一直待在皇帝身边当御侍,帮着皇帝传话,却不知这御侍身份究竟算什么,她若有野心,早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凭着她的姿色,在后宫讨个位子也不是难事。
偏偏她似乎对后宫之位不感兴趣,也从未见她有过争宠之行。
淑妃因为家中变故安生了许多,若没病着,则每日准时准点来清颐宫请安,这些宫人妃子们中,也是淑妃第一个主动送药来看望她的,皇后也与淑妃说过一些话,旁敲侧击知道淑妃能保下,眼前这个云御侍在其中多少有些功劳。
说到底毕竟是唐诀跟前的人,皇后即便不喜欢,即便心中有妒意,可还是得给对方面子。
如今她更是领着唐诀的意思前来,皇后便听她如何说。
云谣道:“陛下之意,为保齐尚书,或可降职罚俸,但不可杀,可娘娘也知殷太尉在朝中地位,他若说杀,谁也不敢说保,若要保,唯有一人能与殷太尉一比。”
皇后不是傻的,听到这儿也算是明白了:“你是说我家祖父?”
“齐国公名震天下,多年前更是为晏国开疆扩土的大将,即便多年未出齐国公府,却声望犹在,若能让齐国公出府,入朝堂与殷太尉一会,想来殷太尉也无话可说。”云谣抿嘴笑了笑:“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有人有意拿此要挟。”
“要挟什么?”皇后不解。
“奴婢不知,陛下说是要挟,奴婢不过是传话而已,皇后娘娘若能请齐国公出府入皇城,齐尚书应当无碍。”云谣眨了眨眼:“奴婢没读过几年书,便是个粗俗女子也知远近亲疏,娘娘姓齐不姓殷,能保娘娘后位,保齐尚书的,唯有齐国公了。”
云谣话说到这儿,唐诀交给她的任务她也算达成了,只需让皇后有这个心思去请齐国公便可,其余的都不归她管。
皇后若有所思,云谣便行礼告退,离开清颐宫后,她直接往延宸殿走去,没想到刚离开清颐宫没多久,半途看见了素丹。
素丹领着苑雅一路过来,苑雅手中还捧着礼,两人身后只跟着两个公公,说到底只是个美人,不比先前婕妤、昭容时的排场大了。
云谣见到素丹,退到路的一旁颔首算是行礼,素丹应当是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