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能料到天意竟如此
他还有满腔的抱负来不及施展。
况且他如今连一儿半女都未留下,若他真在这个地方出了什么不测,断送的又何止是他自己的性命
他是葬送了先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啊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姜镇海,若不是知道他这人没什么本事,整个姜家如今又再无人才,王府命运都仰赖皇后一人,而姜窈对他又是一心一意,他也不可能将这么个家伙放在身边。
好在这姜镇海论带兵打仗全无优点,胜在嘴还算严实。
刘冶低声道“朕命你寻的药如何了”
如今他俨然将姜镇海这个小舅子当成了内臣。
姜镇海顿时额头上出现了冷汗“微臣无能,目前仍未得到有用的消息”
刘冶手中折子一递,眯了眯眼睛,看的他头皮发紧。
姜镇海低着头,在心中疯狂叫苦姐姐那边到底什么时候来人来消息啊自己这头真的快顶不住了
他想了想,试探性地跟皇帝提了个建议“皇上,如今您身体不适,这军中又多是大老爷们,照顾您多少有些笨手笨脚的,不如”让我亲姐过来一趟
“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下去吧。”刘冶淡淡地说道。
姜镇海应了一声,跟皇帝行礼告退,刚走出屋子,才松了一口气,就见到旁边有个小跑的人过来,对他附过去悄悄说了句话。
“王爷,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有个宫人带着皇后的私印,奉皇后懿旨来寻您,有要事相商。”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姜镇海瞬间睁大了眼睛,高兴地抓住了他的衣裳“你说真的快,领我过去”
虽然姐姐人没来,但是将人派来了,总也算是暂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只希望来的人是真能派上用场的
遥远的都城内。
浣溪挽着袖子,正蹲在水池边,拿着粗重的木棍子,艰难地拍洗着那数也数不尽的衣服,手指已经因为日日泡水变得有些浮肿,每日早起晚睡遭的那些冷风,很快让她这双手变得十分粗糙,上面有许多皲裂出的细小口子。
远远地,她听见外头传来一句管事嬷嬷讨好的话“静嫔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
浣溪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额角累出来的汗,心中有些酸酸涨涨的。
果然不多时,春桃就扶着那位小主进来了,看也不看周围那些井字形的水池,直直地就冲她这条狭窄的小路而来,将旁边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吓得心惊胆战,恨不能跪下求她别往前走。
真要出了个好歹,就算皇帝如今没在宫中,可皇后办事向来有一是一,她几个脑袋都不够赔静嫔娘娘这个闪失的。
她忙不迭地喊道“浣溪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主子屈尊来见你,什么时候轮着你在那儿摆谱了”
原本类似浣溪这样各大宫的红人,她们这些管事那是顶天也挨不到的,所以当这样的宫人沦落到那谁都不愿来的地方时,也会受到最残酷的打压。
但那些辛者库的人没在她这儿威风多久,那破地方就迎来了静嫔的光顾,这位也是皇帝跟前得宠的人,而且还跟皇后结成了同一阵线,谁也没那胆子去得罪她。
所以浣溪得以从最基本的刷恭桶中被解放出来,被调去了洗衣局临时帮忙,总算不用日日带着一身臭味。
听见那嬷嬷的话,她连忙擦干了手,朝着沈青玉的方向迎去,朝她行了个礼“见过静嫔娘娘。”
春桃代她开口了,对浣溪说道“这儿说话不方便,跟我们出来一趟吧。”
浣溪看了看左右,对她们两个露出个感激的笑容,步子却没往外头挪“娘娘,奴才如今如何您也见着了,虽沦落至此,却也是罪有应得,娘娘不必再在奴才身上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