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伽罗大喝一声“阁下莫非是剑妖公子，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笑三步挑了挑额前头发嗤笑“我才不是那个胆小鬼，伽罗，你不就是因为被十二楼以这姑娘为饵引出来羞辱过，至于怀恨在心这么久？”

    “哦……”

    台下人恍然大悟，伽罗只觉得无数双打量的眼睛看着她，怒极道“你怎么知道！半年前出鹤宫的除去鹤琼华还有一个侍卫，莫非你就是那个侍卫！”

    “一个傻子，一群愿意当傻子的傻子”笑三步懒得再说，抱着欧阳玉就打算离开。

    云老、段老齐齐出声“阁下留步！”

    “主子！”

    飞暮一路上内力几乎耗尽赶到聚贤山庄，一路上十二影子连番阻挡，越发让他肯定欧阳玉就在聚贤山庄！

    若不是十二影子，他早早便到了此处，当看见欧阳玉半身鲜血被黑衣人抱着的时候，胸口犹如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啸。

    他错了……

    可飞暮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脚步滞重浑身是血，脸上虽然干净但异常泛红，明显是重伤疲惫不堪还硬生生撑着一口气。

    众人不明事由，见一个陌生人伤痕累累还执意上台便让了路。

    飞暮走上台，他慌忙擦了擦手，想伸手摸摸那个闭着眼脸色煞白的女子。笑三步往后一退，惊动欧阳玉，她看着一个男子慢慢走向她。

    他极其俊美，黑夜笼罩烛火满堂，衬得他孤光自照，周身肝胆皆冰雪。那人看着她微微蹙眉，修长手指伸来擦掉她唇边鲜血，有种冰雪盖松的味道，混杂了鲜血的甜腻，那味道让欧阳玉好一阵恍惚。

    她……闻过这种气味，曾见过这张脸……

    欧阳玉眼泪顿时落下，她认得这个人，他的样貌像是刻在了这具身体的心里，无论灵魂换的是谁，只要一见便知。

    鹤宫副宫主叶千仞！

    欧阳玉像是被遏住心脏颤抖道“你骗我……”

    “我……”飞暮因为长空的死一时忘了面具一事，难怪十二影子看见他后疯了似的围上来。他摸了摸脸，看见她那透亮的眼睛说不出话来，灰败道“是的。”

    欧阳玉拍拍笑三步，示意让他放手。笑三步虽然将她放下，但手臂宣誓主权放在她腰上。

    欧阳玉又哭又笑，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眼前人，“没事，没事的，反正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我们扯平了……扯平了……”

    她本在安慰自己不要哭，没什么哭的，他是副宫主，肩上担着那么多人的性命，遇见你一个冒牌货隐瞒身份无可厚非，可是在一看见他的时间眼泪却掉下来。

    为陷入绝境，所有人都对她袖手旁观。

    为被逼上比武台，命悬一线无人来救。

    为用着别人的身体却动了不该的心思。

    右臂疼得厉害，欧阳玉左手狼狈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知道你怀疑我，我不知道我唯唯诺诺不配你追随。他告诉我，我还不相信他，这一路上你陪着我一心为我，我、我……”

    欧阳玉说得混乱，整个人更乱得厉害，她闭上了眼表示不想说话，“扯平了啊，走吧。”

    飞暮再也忍不住，胸口空荡荡得就像是被挖走一块似的，他一口鲜血喷出来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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