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法瓒缓缓开口道:“若战,必败!东、南、北皆为凶地,唯有西方才是吉祥之地!”
大檀听得脸色大变,当即下令:“撤!”
只一个字,所有人都开始做撤退的准备,但凡不易搬动的物件都丢弃在原地,就连可汗的穹庐都被他自己点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根据图真公主的建议,在原地留下些许牛羊,每过一段路程又丢下一些牛羊,还把杀死的牛羊丢弃在水源之处,对水源进行污染。
撤退半日之后,大檀次子吴提对他说:“父汗,再过一个月就是母亲的生辰,驻守在东部草原的叔父匹黎先想必已经在前往王庭为母亲贺寿的途中了,是派人通知他继续前往王庭,还是让他退回去?”
北方蛮族有一种恶习,在父亲、叔伯死后,儿子可以娶父亲和叔伯的妻妾,这在中原王朝被视为禁忌,但是在蛮族却很正常,而这大檀可汗就是这么干的,他的叔父斛律当年是柔然可汗。
斛律被堂弟步鹿真联合大臣树黎夺了汗位,又被树黎劫持到了北燕,北燕之主派人送他回柔然,在途中被北燕大将万陵杀死。
斛律死后,他的妻儿唯恐被步鹿真杀死,就投靠了大檀这个侄儿,大檀就顺势把叔父的妻妾全部收纳为自己的女人,其中有一个被纳为可贺敦。
在柔然,可汗正室被称为可贺敦,也叫可敦,等同于中原王朝的皇后和王妃,可汗和可贺敦、可敦这些称呼最先是鲜卑人首先使用的,此后的柔然、突厥、契丹、蒙古等都沿用了这些称呼。而在这些游牧民族之前的匈奴人,首领称为单于,单于正室称为阙氏。
匹黎先就是斛律的儿子,大檀和他本身就是堂兄弟,大檀娶了他的母亲之后,两人就亲上加亲了,随后匹黎先的母亲又给大檀生了儿子吴提,所以吴提跟匹黎先既是叔侄,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总之,北方蛮族的亲戚关系乱得很。
这时图真公主对大檀和吴提说:“可汗、吴提哥哥,我以为还是要派人告诉匹黎先,让他率军继续前往王庭,等我们与魏军交战时,正好可以让匹黎先率军从背后杀出,我们夹击魏军!”
大檀闻言大喜,“甚好,吴提你立即派快马去告诉匹黎先!”
“是,父汗!”
······
漠北,弓卢水南岸。
一座偌大的军营坐落在河边,军营中插着魏军旗号,这就是东路军永昌王的营地。
营地内三五成群的兵卒们坐在地上聊天打屁,有的人在营中慢步。
经过一个月的征战与行军,东路军在永昌王拓跋健的统带下来到了弓卢水畔,沿途除掉了数十个柔然大小部落,斩获无数。
大部分战斗都是右卫军、骁骑军、沃野军和怀朔军打的,辎重营只打了三个小部落,缴获不多。
不过赵俊生却很满意,打大仗不一定好,获胜了虽然缴获多,但兵马损失肯定也大,他手里只有三千多骑兵,损失不起,打小部落缴获虽不多,但可以练兵,就这三仗打下来,他指挥骑兵们把所有操练过的骑兵战术都使用了一遍,不但他自己在指挥方面有了实际的指挥经验,将士们也经历过血火洗礼,骑兵方面的战术使用也成熟了。
赵俊生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听着潺潺的流水,读着花木兰的来信,接到心爱女人的来信对于男人来说是极为喜悦的,而一个人偷偷躲起来读信却是最为幸福美好的事情。
花木兰在信中说他们已经度过了大漠,灭掉了粟水上游地区十几个柔然部落,但更多的柔然部落举族逃走,草原上到处都散落着柔然人逃走时来不及带走的牛羊和遗落的财物。
而且拓跋焘派出的侦骑探哨似乎发现了柔然可汗大檀的踪迹,大檀带着一些兵马正逃往王庭,此时拓跋焘正带着大军紧紧追击在大檀的身后。
花木兰在信中除了跟他说一些行军和征战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