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宗爱提醒,在场其他人,包括拓跋焘在内都发现了,这怀朔镇辎重营的兵卒们精气神真的很不错,比起三大营的兵马都不差。
如果真要做个比较,那也是有差别的,拓跋焘发现,右卫军的兵马常年征战,自有一股剽悍之气;两个镇戍军的兵马身上有一股豪气;而这个辎重营的兵卒们身上却带着一股威武的气势,他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军威。
再一看,拓跋焘又发现,这些辎重兵与右卫军和沃野镇辎重兵有着很大的不同,那两个营的辎重兵一个个面黄肌瘦,找不到几个身体强壮的人,而这个辎重营的兵卒们一个个长得壮实,孔武有力。
拓跋焘就问了:“赵俊生,为何右卫军和沃野镇的辎重兵一个个都骨瘦如柴,而你的这些辎重兵都长得如此壮实?”
赵俊生抱拳回答:“回陛下,想要让兵卒们身体壮实,除了操练之外就是要他们吃饱喝足,除此之外没有他法!右卫军和沃野镇的辎重兵之所以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肯定是没吃饱饭,若是都吃饱饭了,岂能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拓跋焘不由看向安原,希望他给一个说法。
安原连忙说:“陛下,辎重兵因为不是战兵,不用承担作战任务,所以也不需要有太多操练,朝廷给的粮草配给就有限!”
拓跋焘也明白朝廷相关衙门这么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他问赵俊生:“这么说你的辎重营兵卒们都能吃饱喽?”
“不能说都能吃饱,但至少所有人都不会挨饿!”赵俊生回答得很谦虚。
拓跋焘就疑惑了:“那朕就不明白了,为何你的兵都不会挨饿,而其他辎重营兵卒就会挨饿?”
赵俊生回答说:“回陛下,上头给我辎重营的配给也是一样的,若我们没有想办法,也会吃不饱!人毕竟是活的,总不能活活挨饿而无动于衷,我们自己养一些鸡鸭猪和牛羊等牲口给兵卒们增添肉食,平日里还派人出去河边和湖边打鱼,用这些鱼向其他友军换取粮食,再加上我们每次去善无县押运粮草物资,顺便带回来一些兵将们喜欢的日用品,卖给他们赚取一些钱财,再用钱财购买粮食,如此这般也算能勉强不让将士们挨饿了!”
拓跋焘半响说不出话来,他不得不承认,赵俊生这人是真有才,整个北魏有多少个辎重营?他拓跋焘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从来没有一个辎重营都尉像赵俊生这么肯动脑子。
这时宗爱又适时说了一句:“陛下,奴婢今日才算知道,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到底是何意了!”
这话一说出来,宗爱得罪了一大票人,安原、拓跋健、皮豹子、纥骨力和其他一些将官的脸色都垮了下来,一个个心中都大骂宗爱这该死的阉货简直胡乱嚼舌根,太监们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宗爱却并不在意这些人的要吃了他的目光,他继续说:“陛下,奴婢觉得军中粮草辎重之事乃是大事,若粮草辎重不能及时供应,大军兵马必定军心涣散,右卫军和沃野镇的辎重营兵卒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懒懒散散,万一在押运粮草物资的途中遭遇柔然铁骑的袭击,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又或者遇到糟糕的天气,兵卒一个个都不能吃苦咬牙坚持,不能及时把粮草运回来,势必也会引发骚乱,真要发生这种事情,后果实在难料!”
虽然有太监不能干政的规矩,可拓跋焘却对宗爱极为信任,并没有因为他擅自插嘴而呵斥惩戒,反而觉得宗爱说得有道理,询问:“小爱,你觉得当如何处置呢?”
站在旁边的赵俊生听到“小爱”这个称呼,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其他人听到这个称呼也都面露古怪之色。
宗爱却对这个称呼似乎习以为常了,看来皇帝经常这么称呼他,他挽着拂尘欠身说:“陛下,奴婢以为应当让专精的人去干专精的事情!”
宗爱没有说具体的方法,却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