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敌兵砍翻，把蕙娘跟儿子抱在了怀里。     “傻女人！你来干什么？为啥不去逃命啊？真傻！！”他急得破口大骂。     “相公，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女人信誓旦旦，一下扎进了丈夫的怀里。     刘福通真想踹死她，如果女人带着儿子逃走，自己还能留下一棵根苗，这下好，还不被张士诚斩草除根？     可一瞅到妻子坚毅的面容，还有儿子不怕死的劲头，老刘又感到一股自豪。     有妻如此，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于是，他把妻子跟儿子保护在身后，和周军杀得更猛了。     又杀半柱香的时间，身边的士兵只剩下三五个人了，眼瞅着张士诚的人包围圈越来越小，人马越来越多，刘福通感到了绝望。     死是死定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死得有骨气。     张士诚带着人也杀了过来，攻上城楼。     他冲刘福通喊道：“刘元帅，别来无恙啊？你投降吧，只要肯投降，我保你荣华富贵！”     刘福通停下了血淋淋的战刀，看看天，再看看地，转身看看被周军占领的城池，最后瞅了瞅身后的妻子跟儿子。     他眼睛一瞪：“想我投降，门也没有！”     张士诚说：“你何苦呢？瞧瞧你的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你一个，怎么撑起大宋的天下？韩林儿也跑了。”     “张士诚，你好卑鄙！竟然投降大元，做了元顺帝的狗腿子，辱没祖宗！！”     张士诚说：“你懂个啥啊？这叫迂回之计，我不利用大元朝能打败你？只要达到目的，老子立刻跟元朝反目，照样灭了他。”     “亏你还是英雄好汉！如此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真是丢人！”     张士诚说：“我不管哪个，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从不讲究手段，你还是缴械投降吧。”     “呸！”刘福通啐了他一口，然后对儿子说：“儿子，你记住这个人，他是灭掉咱们国家的仇人，下辈子也要找他报仇，今天咱们一家人死在一起，你怕不怕。”     刘福通的儿子虎头虎脑，手里拎着一把小刀，咬着牙说：“爹，儿子不怕！将来一定要为你报仇！”     “儿子，没有将来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明年的今天，就是咱们全家人的忌日。”     刘福通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没有摇尾乞怜，没有丢下手里的兵器，反而保持了一个军人的气节。     他知道，越是这样，张士诚越是敬佩他，越不会伤害他的妻子。     如果自己跪下磕头，摇尾乞怜，或许能保住性命，但儿子怎么看他？妻子怎么看他？     他要在儿子面前保持一个父亲的形象，做出一个榜样。     所以，他牙齿一咬，猛地挥起手中的战刀，大喝一声：“杀！！”独自直奔张士诚冲杀。     张士诚身边的周军怎么能让他过来，立刻乱箭齐发。     嗖嗖嗖，眨眼的时间，刘福通就被乱箭射成了筛子。     但他屹立不倒，反而用刀杆子拄在地面上，继续一步一步向着张士诚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身后就留下一大片鲜血。     眼瞅着他距离张士诚只有十多步远了，旁边的张士德跟张士信忽然冲了过去。     两个兄弟是一起出刀的，两把刀也是一起从老刘的身上划过的。     张士德的刀砍掉了刘福通的一条膀子，张士信的刀直接从老刘的脖子上一划而过。     刘福通的脑袋跟身体脱离，足足飞起三四米高，叽里咕噜落在了蕙娘的脚底下。     这时候的蕙娘没有痛哭，没有尖叫，也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她反而笑了笑，轻轻蹲下，对儿子道：“娃，瞧见没有，这就是你爹，他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你有天长大了，一定要跟他学，做个顶天立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