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啥时候回来?家里的炕又要空了,没人捂暖了。
玉环是贤惠的,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绝不能成为丈夫的绊脚石。
所以她不但没哭,还微笑着送他出门。
第二天早上陈浩走了,骑了自己的赤焰神驹,带了所有的装备。
徐幺妹和云萝还有五姐妹跟在后面,直接奔向了应天。
五天以后,走进应天城,他没有去找朱重八,而是先来看望马秀英。
马秀英得到弟弟赶来的消息,大老远就出门迎接。
“姐……。”看到马秀英的第一眼,他的心里就是一酸,立刻翻身下马,当着下人的面就抱上了她。
“弟,俺的弟啊。”马秀英哭了,也抱上了他。
陈浩发现马秀英变了,三四年不见,女人更加成熟,但依然不老,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球温柔如水。
女人的脸蛋依旧光滑,眼角没有出现鱼尾纹,身着华丽的服装,还是那副贵妇人的模样。
“姐,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陈浩也哭了。
“姐也想你,想你啊!!”
俩人竟然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差点亲上。
他们在借着姐弟情宣泄各自的感情,分别三年,心是一直在一起的,半夜做梦还相互梦到对方。
不知道抱多久才松开,马秀英擦擦眼泪赶紧跟云萝和徐幺妹打招呼。
“几位妹妹远道而来,在哪儿杵着干啥?进家,进家休息啊,来人!赶紧请几位小姐进去,上好茶!”
“谢谢姐……。”云萝跟徐幺妹还有五个姑娘一起弯腰谢礼,将战马交给了下人。
马秀英则拉着陈浩直接进了后院。
后院有一间小屋,非常破旧,马秀英住在哪儿。
走进屋子一瞅,陈浩顿时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个小屋竟然跟当初马家的破房子一模一样,里面的摆设也一模一样。
旁边还有个织布机,上面的布好像织了一半。
这分明就是自己刚穿越过来时,马秀英当初那个破败的家啊。
陈浩看着熟悉的一切,顿时生气了,怒道:“姐,你平时就住在这儿?”
“是啊。”女人回答。
“狗曰的朱重八,竟然欺负我姐,你等着,我去拧掉他的脑袋!”陈浩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刻找朱重八算账。
他觉得小朱八在虐待马秀英,一定是有了新的相好,冷落了女人。
可马秀英却拦住了他,说:“弟,你别这样,我是主动要求住在这儿的。”
“为啥啊?”陈浩问。
“因为姐不快乐。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当初跟你一起在马家村的日子。
那时候多好啊?你住在柴房里,我住在西屋里,你白天干活,晚上回来休息,我在那边织布。
织布机的声音跟你打呼噜的声音掺和在一起,那是多么美妙啊?
咱俩还一起割麦,一起下地干活,为了救我,你还杀了一头灰熊。
来到应天,我吃得好了,穿得好了,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快乐了。
这个小院是我按照当初马家村咱们家的样子修建的,几乎一模一样。
你瞧瞧墙上的镰刀,再瞧瞧地上的背篓,还有旁边的干柴堆,全都一模一样……。”
陈浩眼睛一闭,一双泪珠夺眶而出,这才知道马秀英的疯病没有好彻底。
女人的思维仍旧停留在十几年前的马家村。
朱重八不在家的时候,马秀英总是一个人住在这儿,一直在回味当初身边有陈浩的快乐日子。
历史上记载,马秀英非常简朴,当了皇后还吃粗粮穿粗布,织布纺麻。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为了陈浩。
女人不是简朴,是在守住当初的贞洁,也是对初恋的怀念。
陈浩拿起墙上的镰刀看了看,果然跟马家村的那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