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夏夜多蝉鸣。
打更人走过两条街,寻思下个街口就要与人换班,脚步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未至街口,眼前突得一条黑影闪过,径直飞入墙后。更人迟疑片刻,走到墙下定睛一看,一只黑色的小奶猫正弓着背警惕的望着他。
原来是只猫。
更人打了个哈欠,暗道自己多心,他不再理会那只黑猫,快步走到街口,等待交班的更人。
蝉鸣依旧,树影斑驳。
阴暗潮湿的地窖里,一个男人正坐在主座上喝茶,台阶下,两个龟公拖着一个少年,少年眸中惧意正浓,瑟瑟发抖却也不反抗,似乎已经认命。
“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动我的东西”
主座上男人走下台阶给了少年两个巴掌,随后掐着少年的下巴恶狠狠道,“那东西还有三日才可炼成,你这贱人居然在未成之际将它偷走。”
似是不解气,男人又踹了少年一脚,转身回到阶上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掷了出去,茶杯冲着少年头顶飞去,茶水伴随着鲜血流了一地。
少年尖叫声响起,他抬起肿胀的脸,脸上布满了鲜血眼泪和鼻涕,看上去十分狼狈。
“说罢,你是怎么找到它”男人阴冷的声音响起。
少年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他连连磕头,头撞上地面的青石板,发出咚咚的声音,不一会儿额头处就鲜血横流。
“我不是故意的,公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连连求饶道。
男人并不为之所动,他冷眼的看着少年磕破了额角,半晌,开口道“绑到刑架上。”
“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
龟公拖着少年向刑架上走去,突得一股骚臭味在地窖内蔓延开来,少年竟是被吓得失了禁。
“不,不要”少年哭叫道,涕泗横流“我说,我什么都说”
两个龟公松了手,少年瘫软在地上,他抬起眼似要说什么,右手却突然抽处龟公腰间的匕首向自己刺去,男人眼眸一闪,伸手正要阻拦,却被那刀锋从手臂处被划出一道血口,深可见骨。
“啊”
少年望着男人阴霾的眼与飞溅出的血迹,终于崩溃了,他挥舞着手上的匕首,摇着头语无论次的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贱人”男人一把夺过匕首,一脚狠狠踹在了少年的心口处。
少年张着嘴,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瞪大了眼睛,满眼的恨意与恐惧。
两个龟公这才回过神来,惊慌的看向男人血流不止的手臂。
“公子,你的手”
男人的脸上尽是阴霾,他踹了一脚地上的气若游丝的少年,一字一字道“绑到刑架上上刑,然后拖出去喂狼。”
月色从铁窗映进来,宛若交错的银线。
沐云翻入内墙,他单膝跪地对着地面翻看了半晌,随后捡起一土块轻嗅。
微腥的泥土上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是食蛊虫留下的痕迹。
沐云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打开瓶口,里面飞出一个荧光色小虫,小虫在接近地面三寸处盘旋良久,随后朝着沐春阁南面飞去,它飞至一口枯井旁,随即拍着翅膀绕着枯井打转,沐云向井底望去,月光下依稀看到井底的黑泥上隐约泛起的莹莹绿光。
食蛊虫死后,尸体呈莹绿色。
沐云上前收起小虫,对身后的楚怀珝道“二爷,线索断了。”
楚怀珝抬眼环顾四周,这口枯井坐落于沐春阁的南边的偏院中,偏院以左是一座简单的小楼,稀稀落落只有几个小倌进出,想来是接不到客的少年休息之所;枯井以右是一个小走廊,不知通向何处。
正当楚怀珝思索之际,一名紫衣人从小楼的一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