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眼睑,再行一礼:“奴婢当值不易多留,先行告退。”
朝顶上嬷嬷报备一声,又被支使着去打扫宫道,虽有烦累,却终究不过几年光阴,忍一忍就过去了。
文贵人点头应笑,免了那宫女的礼随郭洛罗氏步入小亭,示意凝芷回宫取些糕点“你入宫多久了?”
贞嘉与文贵人一同到小亭小坐,见其问,答:“臣女昨日刚刚入宫,若有规矩学问不懂,斗胆求小主赐教了。”
顷刻凝芷便提着糕点回来,摆在石桌上,往郭洛罗氏那儿一推,文贵人红唇轻起“这是本主于圆明园做的荷花酥,你且尝尝。”顿,言“本主瞧着你规矩学得挺好。”
贞嘉见文贵人的宫女拿来一碟精致的糕点,又受其邀,轻拿一块,一手遮面,一手送食,小呡一口,遂搁下,说道:“不错,甜而不腻,也有荷花之香,多谢小主赐赠”,见其说如此,回道:“小主谬赞了,臣女的规矩学的再好,总不能比过您去,毕竟您在宫中多时,规矩自是不必说的”。
董佳尔淳昨夜还在圆明园,今儿个一早随帝后启程回宫,发生哪样的事所有人心里都各有所思,本是好好的一趟出宫避暑,却因嘉婼去而告终。一夜都在寻思,发现他是个会动感情的人,他是爱她的不然哪来的恨?不由得打破了曾经以为的帝王家哪有真感情,可我看出他的眼神,他的无奈和无助。高傲的心再一次为他变的柔软,可是却又害怕,怕陷下去就回不了头。哎!奔波一天也劳累,躺榻上昏昏沉沉浅眠。
文贵人自己亦执块入口轻咬,一阵呕吐之意袭来。颦眉,凝芷机灵递过手帕,自己也忙接过手帕拭嘴,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见自己失态,言“本主先行一步,改日再聚。”落下一句便由凝芷搀扶后离。
贞嘉见文贵人面色不佳,忙扶持,见其有先行之意,也未有挽留:“恭送文贵人,贵人若是不舒服,应当请御医,臣女告退。”
贞嘉和文贵人在御花园分别后,走在回储秀宫的路上,看着眼前的琉璃砖瓦和红墙,不禁感叹……
宫外多少女子挤破头都想进来,而却不知,宫内又岂是如此简单,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贞嘉自己虽是刚刚入宫,可在府中,额娘也是交代过宫中之事,想着自己以后亦会是这砖瓦之中的一人,不禁涌起复杂的情感,说着,已走到储秀宫。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我郭洛罗贞嘉,绝不是任人拿捏的。
片刻,姒锦带着太医前来,免了太医礼数,富察延月婉言:“敏妃身子不适。”听她言到圆明园之事,也不曾多问“累了就歇歇,如今啊,贵妃娘娘已经解了禁足,定能为皇后娘娘分担一些。”加重而分担二字,静静的等待太医诊果。
二位娘娘免了管事姑姑礼,听说敏妃身子不适,上前,拿出备好的布垫“敏妃娘娘请。”取出帕子,放在敏妃玉手之上,双指搭了上去,重复切脉,双眉微微一扬,淡言“启禀二位娘娘,敏妃娘娘并无大碍,暑热加上心力憔悴以致急火攻心,服上几贴药便可痊愈。”言罢,拿起纸笔,开好药方,笑言“药方臣已开好,按时服用,若无其他事宜,臣这便告退了。”将药箱收拾一番,一礼,静待其二人言。
敏妃颔首示意南歌请他出去开方煎药,一切自有南歌打赏,自个儿也放心。倒是慎姐姐这话儿怕是忌惮贵妃,冲她摇头示意她宽心“贵妃吃了苦头自然不敢贸然进取,况且嘉嫔去了,这风口浪尖儿谁惹事皇上皇后都不会如以往轻易放过去”一个多月来,她与贵妃共理后宫,也不知她是否受了委屈。毕竟二人不和多日,想想着实也担心的紧。本不该过问的事儿,终究还是从口边吐了出来“姐姐这段日子理六宫还顺心?后宫可还让姐姐安心?”
万岁爷回宫本来敬事房该忙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