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夕月跪到地上,说:“奴婢夕月,请老夫人、大夫人安。”
老夫人说:“行了,起来说话。”
夕月起身,恭敬地垂手立在一边,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大夫人问:“你们姑娘今天没去堂?请我过去,可是出了什么事?三夫人呢?”
夕月自是听到了陆丽锦回杨氏的话,于是说:
“回大夫人话,原是下午有刺绣课,偏四姑娘忘了拿花绷子,从学堂上请了假,回并对园拿。谁可知道,正碰上三夫人带了人,将周妈给绑了。”
这下连老夫人也坐不住了,惊诧地问:“哪个周妈?总不是四丫头的**娘吧?”
夕月回说:“回老夫人话,正是四姑娘的奶娘周妈。”
大夫人急问:“可知是因为什么?”
老夫人已经是满脸不高兴起来,觉得杨氏实是个搅家精,消停个几天,就要作一作。
对于定下杨氏,颇有些个后悔。
陆延对赵姨娘是自小的情份,但也知道,以着赵姨娘的出身,是当不得正妻的。对于议亲,倒也没像话本子里的才子那样,强烈反对。
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不能欺瞒人家。当然,做父母的总不能将这事,直接对媒人说。
但陆延打听得家里看上了谁,就会偷偷地给与他议亲的姑娘捎信过去,让对方知道有赵姨娘这么个人。
老平阳侯与老夫人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夫人本身也算是个大度的女人,虽然对老平阳侯的妾吃些味,但总体上来说,也还是能容得下她们。
对那几个庶子,虽然不似亲生的那般,但也尽量做到了不克扣虐待他们。
也都尽力的培养他们,从他们走科举,就能看出来。
陆延与老夫人的想得很简单,那就是要寻个心甘情愿的。省得进了门,心理不痛快,将来过起日子也不舒心。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陆延这一举动,吓跑了几个跟他议亲的姑娘。
直到杨氏这儿,陆延仍是从前那样着人送了信去。
结果,杨氏回了一封义正言辞的信:
“女子自古讲究三从四德,三爷让人传这样的信来,是在嘲笑杨家教女无方?嫉妒可是七出之罪。三爷敢这样传话,奴家可不敢听。三爷只记得,杨氏女自识字起,读的便就是《女诫》、《女则》、《烈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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