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轻轻的笑着,哪里还有什么终生。于渚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抬手擦了擦眼泪。
盈妃,婉妃,德妃她们倒也好说,只是屋里这个如何是好?估计皇上去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摘了面具,她也没注意就这么跑出来了,世人皆知她美若天仙,却总会觉得是夸大,世间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能有多好看?
今日人多眼杂,他真是怕娘娘被有心人记上,天地之大,还有谁能护得住她。于渚深深的叹了口气,就算拼了他这条命,也会保护好娘娘。
暮江虞昏睡了六天才苏醒过来,睁眼时不知今夕是何夕,她觉得她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阿君还在等她。她虚浮着脚步走出去,宫里一片白装,雪白的绫缎随风飘舞,宛如仙境。
她心口密密麻麻的疼,阿君不在了啊,抬头看去,也见不到蝶裳楼了,阿君什么都不给她留。她没有知觉的挂了两行泪,站了很久才回过神,擦擦眼泪,朝着凤霞殿走去,阿君说他父皇死后是在那里的,每一任皇帝都在,他也会。
凤霞殿里跪了一地的人,殿外还有长长的一列,静静的跪了六天。柳潜渊开始时一脸鄙夷,“昏君有什么好跪的,死不足惜!”
林骁皱眉看着他,“若真是如此,此时宫里不会有人还留着,凤郦宫里也不会这么完整,就算其他人是奴性,孟终南和陈纪堂呢?燕乐帝和清庙帝时他们非但没有出现,反而写了数首欢送的词。”
“那又如何?”“说明起码安和帝不是人们口中的人,这之中必定有隐情,按理说凤郦除了乐京该是一片荒废,可是河泉,燕海城那些个城繁盛不比岚宸差。”
“这难道不是孟终南陈纪堂的功劳?”“那为何清庙帝在时不是如此?”“这”林骁摇摇头不再理他,传闻妖妃祸乱朝纲,以美色迷的安和帝大兴土木,肆意挥霍,他与暮江虞接触过,分明就是个养在深闺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什么都写在眼里面上,若是伪装,再怎么伪装能骗得过圣上?
暮江虞过来时,薛清婉松了口气,拉着她出去,摸摸她额头,“醒了不躺着瞎跑什么?”“来找他。”“找不到了啊。”薛清婉给她擦擦眼泪,“虞儿也该长大了,回去吧,他不会愿意这样见你。”
暮江虞摇摇头,“我想见他。”她抱抱薛清婉,“婉姐姐我知道的,他什么都不愿我知道,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好过现在这样,可是我清清楚楚看见了,他什么样子都是阿君。”“嗯,虞儿真乖。”薛清婉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进去。
“你就坐这看看他吧,竹青去拿件披风。”暮江虞坐在蒲团上,抱着膝看着面前的棺材,里边那么黑,阿君身上总是像阳光一样,怎么会舒服。她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竹青给她披上披风也没有注意。
初遇的时候,她刚跟着家里的人到乐京,被乐京的繁景迷了眼,偷偷的溜了出去,跟着身边的蝴蝶走啊走,就遇上了他,他站在虞美人的花海里,夕阳给他披了层淡淡的金色。
她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她的蝴蝶也喜欢他,就什么都不想,那么跟着他走了。他笑起来像暖暖不强烈的太阳,像玉石一样温润,像雪山的百合,既有冰百合的脱俗姿态,又有雪百合清雅的颜色。
她与他在一起两年,他很好很好,会带她吃,带她玩,给她刻好看的簪子和萧,给她梳头,看着她睡过去,陪她采药做药,陪她走遍乐京,他们一起画画,一起临摹字帖,一起合奏
他明明忙的抽不开身,挤出的时间都在她这里,她第一次知道除了医术,世上还有其他颜色。她是看得到他眼里的悲伤的,也看得到他淬了糖的眼神,她能懂他的悲伤,心疼他,第一次如此讨厌两个人,她会陪他走到他心里的那个盛世。
她却看不懂他看她时带着不一样色彩的眼神,只觉得那是世上最好看的眼神,灼的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