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信赖她。
她分不清周直对她的好是完全来自涂屹然的关系,还是有朝夕相处所生出的情谊,她也分不清自己当时冲口而出的调侃是源自对涂屹然的不满,还是真的对周直产生了什么感情。
她也曾仔细地自我剖析,最后却因为想不清涂屹然的长相而默默承受情感流失的恐慌。那之后,她跟涂屹然在公事上的分歧也还在继续扩大,她心里渐渐下了决心,最后便有了分道扬镳的决定。
她跟自己说,自己是个独立的人,又是有几分能力的,在这个市场经济为主导的现代化大都市里,她要成为涂屹然那样的大神或许不太可能,但要想做个成功的职业女性理应不难。只要跟涂屹然、跟周直,都离得远远的,她自然能活出一份自我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当个职场女王。如此,她亦能断掉自己变成潘金莲的可能,不动声色地保全住他们三个人之间脉络清晰的多年情侣多年好友多年合伙人关系中那一份共同的体面。只是这份苦心,隐秘得不为人知。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周直居然在这个时候来电话,开口便是诉苦:“悠姐,你跟老大的气生完了没有?还在生气也没关系,别搞连坐啊,你不来上班,我真的快顶不住了。”
“你只是懒,又不是没能力,少跟我叫苦。”唐青悠再了解他不过,“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照着依达文化的待遇,跟猎头说想找个副总,多少青年才俊得挤破头。还不是任你挑。”
“外面找来的,跟你怎么能一样呢?”
“别人说这话就没见过世面没见够人物,你说这话就太不坦诚了。”唐青悠照着一贯的相处方式聊天,语气较平日懒怠许多而不自知,周直却察觉到了异常。
“你今天怎么蔫蔫的?”
唐青悠稀松平常地回答:“感冒了说话当然没力气。”连带着把周直即将出口的问候也挡了回去:“不用慰问了,谁一年到头不感个冒啊,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周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关心:“看过医生吃过药没?”
“……”唐青悠觉得自己很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
电话那头的周直一下子从商界小王子变身老夫子:“不回答是什么意思?没有?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生病了不吃药不看医生,能好吗?你等会儿,我给你买点退烧药去。”不容置疑地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直奔药房。
唐青悠收了线才想起来:都不知道我现在住哪儿,买药送哪去呢?但她这回真是低估周直了,因为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周直已经在她的新家按起了门铃。
唐青悠透过猫眼看到周直的时候,挣扎了一秒要不要装蒜不开门。可转念一想,要是不开门,他以为自己晕倒屋里报个警,岂不是更尴尬?她没有在这种小事情上矫情的经验,很快便把门打开了。
周直一进门看到厅里堆满的纸箱直接惊呆了:“我靠,这是女人住的地方吗?你搬家多少天了,都不收拾一下的吗?”一边说一边戳了戳近旁的纸箱,“不过这样也好,搬回去的时候省事儿。”
“我只是没空收拾好吧?”唐青悠瞪了他一眼,想到了点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周直得意地晃了晃手机:“你找房源时用的是博屹投资的那个同城生活应用软件,账户还是涂老大帮你注册的你忘了?”
唐青悠还真忘了。手机里那么多应用软件,谁有闲心去记着哪个账号怎么来的?可是涂屹然……他记得?她忍不住皱了下眉。
周直见唐青悠脸色有变,试探的问:“刚跟你打电话的时候老大就在我旁边,他跟我一块过来的,就在楼下,你要不要见见他?你们都这么多年了,老大是真的接受不了分手,他刚刚本要去机场,听说你病了,就赖在我车上不下去了,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