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舆白眼一翻摔倒在地。
谢生默默收回那阴恻恻的笑容,这安幼舆怎么这么不经吓
胆子不行啊。
对上一脸懵跑过来的安母,谢生勾起一个和善的微笑,指指脱力的安幼舆“安大娘,我帮你抬一下”
晕着的安幼舆可没什么用。
安幼舆睁开眼睛,意识渐渐回笼,他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通身疲惫。可能是母亲把他放到床上的吧,他扭着僵硬的脖子去看,空荡荡的屋子里并无他人,安幼舆不禁舒一口气,嘶哑着声音喊道“母亲”
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人端着汤药闻声而入,安幼舆脑子昏昏,只道是母亲送药,苦笑一声坐起身子“孩儿不”
抬眸一看进来的,除了一脸担忧的老母亲,还有一位笑吟吟的白衣公子。安幼舆未出口的“孝”字一下子滚回肚子,安幼舆的心跳也骤然加剧,直让安幼舆惊恐叫出声来,他想跑,却被两条酸软的腿拖住,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
谢生微微皱眉,一旁的安母急急道“我儿,哪里痛”见安幼舆一脸痛苦,冷汗连连,安母的眼里凝聚泪珠,哽咽道“儿啊,没求到亲便算了,会有好姑娘还等着咱呢,别担忧啊,你这一痛,娘这心里也跟着痛。”
“我怎么了”安幼舆有气无力地问道。
安母“你昏过去了啊,可把娘给吓死了,多亏有白公子。”
安幼舆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神死死的盯着谢生,安母抹抹眼泪,见儿子眼神不善,疑惑道“你这样看白公子作甚你爹不在,还是白公子把你搬过来的,你怎么也不说声谢谢的”
安家不富裕,为准备那些聘礼话费不少,安父想着儿子婚礼也不能随意,每日早出晚归想多挣些银子。
不想儿子没能下聘就算了,还踉踉跄跄跑回来,一下子就晕在门口。
好在有白公子相助,不然安大娘一个人真是难办。说起这白公子,安母看着是真喜欢,俊生生的不说,还有礼貌得很,一口一个安大娘,听得她满心欢喜,就算白公子是来一脸遗憾地讲一件坏事,安母也生气不起来。
安幼舆扯着嗓子嘶吼“可他是妖精”
那是三番两次想要他的命的蛇精,母亲怎么能把蛇精请进家门
可安幼舆并没有见到母亲惊慌或是恐惧的神色,连一点意外都没有。
安母只是对着谢生歉意地笑笑,全当安幼舆在胡言乱语,她端起汤药就喂安幼舆,连连喂下好几勺才解释道“白公子说你遇见了妖,我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喝药吧,喝了这药就能好。”
滚烫的药汤腥苦无比,安幼舆接连被喂下半碗,不自觉又吐出好几口黑黑黄黄的药汁来,安母体贴地轻轻擦拭,才道“你再看,白公子还是妖精吗”
安幼舆恍惚道“喝完药就会觉得白公子并不是妖精吗”
可是他明明看着谢生,感觉并无一丝变化,仍有那股子让人后背发凉的阴冷气息,安幼舆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自己的母亲,欲言又止。
谢生笑道“我本就不是妖精。”
安母应和“就是啊,白公子哪是妖精,肯定是你这药喝得不够,娘再喂你些。”
“不用,”安幼舆感到自己的体力似乎在逐渐恢复,接过药碗道“孩儿自己来。”
他也有些怀疑,这白公子究竟是不是他见过的那个白蛇白公子虽说模样分毫不差,行为举动,可是全然不同。那白蛇两次化作花姑子,目的都很明显,就是把他骗到床上吃掉。
可这白公子,听母亲的意思,不仅是来提前通知消息的,还帮“遇妖”的安幼舆治病,怎么会蓦然出现这样一个人还和那蛇精长的一模一样
安幼舆只好推测这蛇精又想来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