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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存在的东西。”

    “妆茜,你”江浸月哑口无言,心里不大舒服,暗自想,妆茜终究是被陈伯父给伤到了,即使陈伯父并没有始乱终弃,妆茜也对男人不抱希望。

    长长手指又剥下一片橘肉,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嫩橘色的汁液滑过陈妆茜淡色的唇,“就算成婚,我也不会爱上慕容珏。只要不动心,以后出什么事也不必伤心。”她俏皮的笑了笑,“说不准慕容珏也是这么想的呢。好好的皇子,被送来安京和亲,心里多少怨恨着,对我这个和亲对象能有什么好感”

    江浸月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剥了块橘子肉,放进嘴里。

    咬破橘肉的一瞬,酸的厉害的汁液汩汩涌出,填满了口腔,酸的江浸月的齿根微微打麻。

    真凉啊

    在公主府坐到中午,江浸月被陈妆茜留着,和陈家人一起用了午饭。

    陈妆茜特意让厨房做了些江浸月喜欢的菜色,宝珊和秋色随手带着江浸月的安胎药。

    江浸月吃完了午饭,就喝下药。宝珊收走了碗和药渣,秋色用帕子给江浸月擦嘴,端了盂来,江浸月漱口,又擦了嘴角,旁边陈妆茜用手支着下巴,笑嘻嘻道“宣侯对你还真是宝贝的紧,两个丫鬟带着药跟着你,器具都带这么齐全。”

    秋色接口道“不瞒公主,侯爷待我家姑娘,那真是跟捧着珍珠似的。奴婢天天瞧在眼里,心里羡慕的不行。”

    “秋色”江浸月不好意思的瞪了秋色一眼,摸了摸鼓囊囊的肚子,“我还有两个多月就临盆了,阿璟不放心我们母子也是人之常情。”

    “真好。”

    看着陈妆茜由衷的笑容,江浸月心中一动,眸光转黯。

    妆茜嘴上说着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男人,纵然是已经灰心,可内心深处到底还挣扎着那么一丝希望,所以,妆茜才会由衷的羡慕她吧

    不是每个女孩都把爱情摆在第一位,甚至有许多怀揣梦想,不屑于爱情的女孩。但,若生命中能多一份圆满的爱情,始终是值得羡慕的。

    妆茜,未来的日子,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些,就像我一样。

    江浸月离开公主府的时候,陈父和陈母也打算回家去。

    江浸月和他们道了别,秋色扶着江浸月朝侯府的马车走去。身后不一会儿传来陈父和陈母的说话声,江浸月正要上车的动作停住,倚在车旁,回头看他们,正好看见陈母漠然把手从陈父手里抽出。

    “倩娘”陈父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他几步追上陈母,嗓音嘶哑而饱含痛楚,“倩娘,你还在怨我吗”

    陈母看也未看陈父,只淡淡的说道“妾身没有怨恨老爷。”

    “那你”

    “老爷有老爷的苦衷,妾身没什么好怨怼的。”

    陈母这毫不在意的模样,惹得陈父心里如蜜蜂蛰了般的痛,痛楚慢慢附着在五脏六腑,形同灼烧。

    从对陈母坦白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妻子会发难的心理准备,他还设想了好几种妻子发难的方式拿东西砸他,指着他叱骂,甚至扑上来打他,整日哭哭闹闹。

    他所设想中的妻子,是愤怒的、怨怼的,要发上好一通脾气。

    但至少,是鲜活的。

    而事情的结果宛如在陈父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的妻子没有愤怒,没有怨怼,更没有脾气,只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河床下的静水,水温不冻人,却隔着满河床的层冰。

    听说,一个人若是万念俱灰了,即使她曾经再开朗再无所畏惧,也会变成一个淡然如水的人,宛如佛像似的,四大皆空。

    要让一个心已经碎成灰,被风吹得无迹可寻的人,重铸一颗鲜活的心,有可能吗

    陈父的手在身侧紧紧握起,有可能的,怎么没可能不,是一定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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