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会悔诺的。
薛蟠自然也传了话,言明必不会背信弃义。
薛蟠能看出贾家烈火烹油之势,旁人却是未必的。薛蟠想开了,也就不急了,想了想,还是没同薛母提起这事儿,叫她再好生看看自己那亲姐姐的真实面目也好。
不得不说,这也是薛蟠这般先知先觉之人的好处了,若真是叫旁个人或是薛家母女看来,王夫人待薛家确实是极好的,便是借了薛家的银子,可旁的事上却从来都不差的。便如贤德妃的恩赏来看,明明就是抬举了宝钗的,哪里有如薛蟠林珏想得那么多呢。且贾家门第可不算低了,若真是薛贾两家做亲,可并不算辱没了薛家。
此时的贾府,贾母却是正在气头上。看向下首王夫人一张古井无波的脸,心下更是五内俱焚,“东安郡王家已是有意同薛家结亲,若不是老太妃薨了,怕是这时候已经过定了,这你难道不知这个时候还偏撺掇着娘娘做出这般事来,你是当宫中人都是死的,很怕不能递把柄给人来拿捏娘娘是么”
王夫人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媳妇并不知道老太太在说什么。”
贾母冷声道“你家不过一个五品小官门第,宝玉的前程尚还未分明呢,便想着从堂堂郡王家里截胡抢亲,莫不是嫌命太长了”
王夫人忙辩解道“老太太说的这是哪里话媳妇并没有这个意思。”
贾母恨不能一口唾沫淹死了她,见她仍旧油盐不进,也不爱与她废话了。这媳妇原进门时也是个如同王熙凤一般爽利的性子,早先她还当家理事时,确实是压制过王夫人一段时间的。只不想她这性子说变就变,如今便是这样一幅面慈心苦的模样了。
实在不乐意再去教媳妇,便只拿她最在意的两个人警告她,“如今娘娘虽身份贵重,可在宫中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这做娘的也不是不知道。她上面且还有太妃与皇后两位娘娘在呢,她在宫中步步谨慎,很怕被拿住了错处失了恩宠,你还要递现成的把柄给别人。且宝玉将来是要入仕的,难道今日得罪了东安郡王家与薛家对宝玉能有什么好处不成你只想着同薛家做亲交好薛家,可人家乐不乐意与你做亲呢。别劲儿没少费,反倒促成了一段怨偶来。”
言罢,也不管王夫人听没听进去,便说自己累了,将人赶了出去。
贾母真不好意思说,在她看来,宝玉自然金樽玉贵的,没有一处不好。可说句实在话,她也不得不承认,比照几家的小辈儿,宝玉虽不能算差的,可也实在并不能算顶尖儿。尤其薛家这般门第,若是能攀上郡王府,凭啥要选择一个小小五品官员的嫡次子呢
贾母已是不止一次说过这些了,只王夫人却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她只看到了薛家如今的好处,且薛母是个没甚大主意的,她能拿捏得住。却不知薛家既然能靠上瑞王爷,有瑞王的宠爱在一天方能风光一日,待日后这恩宠消了,薛家又算得了什么呢。
唤了鸳鸯进来给自己揉额头,贾母也是累了,贤德妃省亲折腾了一日一夜,她这般年岁了,竟也没好生歇息,如今该说的也说了,只看将来吧。
贾母确实要比王夫人有远见得多,只是两人的算盘怕是都要落空了。
再说东安郡王府,东安老太妃乃是与贾母一个辈分上的,如今故去了,儿孙自然都要丁忧守孝。如穆宁穆安这般孙辈的,虽不必守三年满孝,这头一年的重孝却也是不能避过的。穆家举家守孝,却也并非于外事上丝毫不闻不问。
原老太妃已过了百日,贤德妃省亲再是闹得沸沸扬扬热热闹闹同东安郡王家也是没甚干系的。只是却不想这贵妃省完了亲,竟就传出薛家大姑娘即将联姻公府的消息来。
穆安倒是知晓薛蟠素日是瞧不上贾宝玉的,只是如今既然有这风声,难免便要打听一二了。再一听说,却是宫中贵妃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