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忙活着这事儿,乍然闻说自己儿子丢了,薛父哪里敢叫薛母知道,只得下了严令瞒着。只是千防万防,到底还是叫薛母听到了风声,薛母登时便不好了,挣扎了一日夜,方产下一女。
薛蟠收拾好了,便跟着薛父一起去见了薛母。薛母尚在月子里,这时候却是不便与父子二人见面的,只是隔着厚厚的帘子听见儿子的声音,她的心亦是放下了的。
“好孩子,好好听你老爷的话,可不敢再胡闹了。”听见儿子乖乖地应了,薛母一阵心疼,“去瞧瞧你妹妹吧。”
薛蟠又跟着薛父去了隔间,见到了皱着皮儿的薛宝钗。
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宝姑娘啊,薛蟠忍不住靠近去看了看,薛父忙止住他,怕他粗手粗脚地伤了妹妹。
如今也确实没啥看头,薛蟠便也不再往前凑合了。
因着这次薛蟠的急智,薛父倒是收起了之前一直恨铁不成钢的心思,深觉自家儿子不过年岁小顽皮些,却是个可塑之才。薛蟠尚且不知,他原本塑造的纨绔形象,在薛父心中已经土崩瓦解了。自然,他更不会知道,以他的年纪来说,即便是带着家丁偷着去青楼赌馆,也不会有人说他纨绔的。
薛蟠因着这次的事,倒着实是消停了几天,不过他本就是个爱玩儿的性子,哪里安静得来。只是家下人都长了教训,哪个敢再跟着薛蟠胡闹,更不敢将他放出府去。在薛蟠使尽办法,第五次出府失败后,他得到了一只通体漆黑却有两条小白眉毛的小奶狗。
薛蟠的注意力这次倒是真的被成功转移了。
薛蟠不再想着每天出府瞎转悠,薛父与薛母的注意力,却也暂无法放在他身上了。却原来,虽宝钗足月而生,却因薛母受了惊吓,致使她的身子有了些热症。薛家不差钱,请了诸多大夫医治,都言大姑娘这是胎里带来的热毒,只能缓解一二,无法根治。自然,那将消息故意透露给薛母的丫头和那丫头的主子,也没得了好儿便是了。
知道这些的薛蟠,倒是对这个妹妹多了两分歉疚。无论这病是由何而起,总有两分因果在他薛蟠身上,他自不会推卸了这份责任。
不过心态变了后,薛蟠倒是当真对宝钗多了两分疼爱的心思,每天除了在园子里遛狗,便是去薛母处看宝钗。
转眼便是宝钗的满月礼,不久又是百日宴,薛家自是大肆庆贺了一番,只是薛蟠冷眼瞧着,薛母似乎并不多欢喜的样子。
“母亲这几日是怎的了,瞧着似不太乐呵啊”薛蟠不大好去问薛母,便与薛父提了。薛父正在查账,闻言抬头看了眼薛蟠。因着薛蟠前次展现出的才智,薛父已然坚定了好生栽培薛蟠的心思,无奈薛蟠小小年纪,却是无人能左右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薛蟠还是那副惫懒样子,薛父也只得念在他年幼的份上,期望待他再大些会有所改变。
“这次你舅父家的礼照比往次要轻了三分,倒是你姨母家,还是素来的样子。”
薛蟠满不在乎道“听闻舅舅近日又得升迁,想是府里需要打点的地方多,咱们家又不是外处,便是少了几分也是有的,咱家又不缺那几个,何必计较。”
薛父一叹,“我也劝你母亲,她到底是女人,才会为这些烦心。”其实不过一些内宅之事罢了,薛父讲起古来薛姨妈与王夫人自闺中便交好,而姑嫂天敌,王子腾夫人齐氏与姐妹二人年岁相仿,进门后难免有一番龃龉。
如今王子腾外任,齐夫人主持中馈,而他们薛家,说得好听点儿,还有个紫薇舍人的名头,乃是为朝廷内务府采买的皇商,但到底由文转商,已经入了末流。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当今皇帝正值壮年,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岂会记得他们薛家当年的忠心。齐夫人家世虽平常,齐家人脉却极广,想是听了什么风声,如今就开始疏远着他家了。
薛父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