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沣绝非遇难而退的人,他清眸含笑,支着下颚目光灼灼的望着庄姜,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他视线这样直白热辣,尚未等庄姜有所反应,崔子霈已然不悦开口:“大哥,你这样盯着庄小姐像什么样子。”
崔子沣将目光收回,慢条斯理的冲庄姜一笑,温文尔雅中透着那么一点红尘男女彼此心知肚明的缱绻情意,之后才对崔子霈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整日闲散在家中无所事事又像个什么样子。”
他端出了大家长的派头,教训崔子霈教训的是理所当然,毕竟崔家的产业都由他来掌控,崔子霈的经济命脉可紧紧的握在他的手掌心上,他若是有心,大可断了崔子霈的零用钱,到时候崔子霈又用什么来讨好庄姜。
当然,崔子沣还没有那么幼稚,对崔子霈进行经济制裁,在他看来,只要长了眼睛的女人都会在他和崔子霈中间作出聪明的选择。
崔子沣眼下绝非爱慕庄姜这个人,他对于庄姜的兴趣完全出自于男人对于美丽女人的追逐本能,在他眼中,庄姜更像一道诱人一品的佳肴,酥香软嫩,米粉油润,五香浓郁,实在叫人胃口大开。
崔子霈对崔子沣这位长兄敬多余爱,他语气不悦的一开口,崔子霈就如同耗子见了猫,那点为美色滋生出的胆量瞬间缩了回去,口中嘟囔了几句,也不敢真的顶撞崔子沣。
“明天起就去公司报道,崔家这么大的摊子,你既是崔家人便该为自家公司多尽些心。”崔子沣可没有见好就收,继续训着崔子霈。
崔子霈摸了摸鼻子,蔫头耷脑的发出一声哀叹,一时间也顾不得与庄姜说笑,整个人闷声闷气的缩在沙发一角,摆出一副哀怨自怜的姿态来。
庄姜最瞧不上的便是男人这般窝囊模样,她心道,难怪她第一眼就觉得崔子霈像个小戏子,半点也没有男人气概,如今看来说他是小戏子倒还是抬举他了,分明就该是个兔爷才对。
她对崔子霈失了兴趣,虽说崔子霈会玩会闹,还是有些长处,可这点长处完全抵消不了他的短处,庄姜觉得自己这样人若是身边总跟个兔爷似的小伙子,可真是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老三呢?”庄姜拖着长音开了口,如今她倒记起了崔子凌的好,他虽然在知情识趣这一方面不及崔子霈,可人生的却是体面极了,像一株精神抖擞的小白杨。
崔子霈眼珠子一动,就要搭话,不过叫崔子沣瞧了一眼就闭上了嘴巴,倒是崔子沣微微笑着,回了庄姜的话:“子凌还在公司,我病了这么久,也亏得有他在公司里坐镇才没有出了乱子。”他顿了一下,问庄姜:“庄小姐找他可是有事?若是方便,不妨与我说说,我虽无大本事,却也是能为庄小姐解忧。”他自谦一句,早前崔锦中的死和他的久病不愈让崔家成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可如今崔子沣大病新愈的消息一出,那些鬼祟们立时收起了手脚,暂且观望起来,可见他的存在对外来说是一种强大的震慑。
庄姜勾了勾唇角,迟来的下马威如今是时候给他了,就像她说的,她若想让崔子沣尽心尽力的侍奉她,便需要让他爱她,畏她,敬她,对于她来说,让一个男人爱慕她并不难,毕竟她生的这样美,这样娇,能幻化为男人心中的执念,所以她眼下更需要的是叫崔子沣对她既畏且敬,如此才能对她恭恭顺顺。
“这个忙你怕是帮不了,更何况,你的忧也尚未解,又如何能为别人解忧。”
崔子沣怔了一怔,随即脸色一正,开口说道:“我以为我的忧已经叫庄小姐解了。”
庄姜盘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变,跪坐在了沙发上,身子往前一探,一只手灵活的摸进了崔子沣的上衣兜里,摸出了一盒烟,姿态极其熟练的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你的忧解了,可你崔家的大患却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