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下盟的大门前就横摆着两个人。
一个是被烧焦的死人。
另一个则是处于昏迷中的活人。
那具已被烧成炭黑色的尸体没有双臂。任匆蹲下身检查,发现它的咽喉处喉骨外露,无皮肉包裹。由此推断,这便是之前遭人盗走的天行门门主风施定的尸身。
而躺在风老大尸身旁的那一位呢,正是天行门的大弟子——赵敬。
“盟主,你看这”任匆皱眉望向龚行烈。
龚老爷子不疾不徐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又回头看向自己门下的弟子,“昨晚当班值夜的是谁?”
“盟主,是小的。”一个卑微的声音喏喏回道。
冲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弟子。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自己身上,他开始紧张不已。垂放在裤腿两侧的手也一个劲儿发抖。
龚行烈走至他身边,亲和地拍了把他的肩膀,示意让他放松些。随后问道:“叫什么名儿呐?”
“小的小的叫何许,‘何许人也’的那个何许。”见高高在上的龚大盟主离自己这么近,他顿时激动万分。
“这个名字,有点儿意思,哈哈!”龚老爷子笑了笑,然后继续问下去,“昨夜你当班的时候可有瞧见他们?”他指了指身后横躺在地的“两人”。
何许使劲摇了摇头。
“那今早是由谁发现的?”龚行烈纳闷道。
“是刘小贵,他来与何许换班之后发现的。”一旁的任匆回答。
“换班的间隙不过片刻,而也正是这‘片刻’间就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具焦尸与一个昏者。”龚行烈摸了摸自己的长须,神色焦虑,“看来一大早便给天下盟送来两份‘大礼’的神秘人,不简单呐”
任匆让下属遣开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并命人将昏迷中的赵敬与风老大的尸身都抬进内堂去。随后走到龚行烈身边,低声道:“属下发现赵敬是遭人从身后突袭以至昏迷。他的颈后还留有淤青的掌印。”
“哦?能偷袭他的人功夫必定不弱。只是,”他若有所思地眺向街尾,“有几处疑点老夫琢磨不透,任匆你不妨替老夫想想。”
“盟主请讲。”
“第一,风老弟的遗体被人蓄意盗走,如今烧毁成这般模样,究竟其意图何在?”
“毁尸,自然是为了灭迹。至于灭的是什么迹,属下暂未想到。”
龚行烈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于是继续道:“第二,赵敬是风老弟的首席大弟子,你说他与此事可有瓜葛?”
任匆谦恭地垂头,“这个属下也拿不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位神秘人之所以会将他们两师徒送来,并且一活一死,想必就是要让我们认为赵敬与风老大之死有关系。”
“说不定还真有关系。”龚老爷子抖了抖他那宽大的袖袍,接着往下说,“最后一点,依你之见,那个神秘人会是什么来路?”
这样一个问题,确实难倒了任匆。他没有回答,光是默默地摇头。
龚行烈长吁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任匆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刚踏上阶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龚龚盟主请留步!”是个男子的。
于是两人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城中的珠宝名商金有为。
龚行烈与任匆二人好奇地对望了一眼,他们实在想不到金大商人与天下盟会有什么交集。
“不知金老板找老夫有何贵干?”
金有为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拍着胸口停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盟主,刚才刚才我店里的伙计回来给我讲说那畜生那畜生被关起来了,是吧?”
见面前的两位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