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乐哉。
今年报名参赛黄字组武试的共一百六十人,神都学院低年级弟子与外来者各占一半。
第一轮比试,将淘汰去半数人;第二轮过,剩余名额只有四十;第三轮再次砍半,今日的赛程便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二十名在第三轮中获胜的参赛者,都能出现在明天的比试台上。
由论道台数名授课先生组成的评委团,会综合这二十人的三场比试,进行打分,按得分高低,刷去排名末尾的四人。
如此种种,于那些想趁此机会获得入学神都资格的人而言,比赛制度充满残酷,输掉一场便遭淘汰,想要第二次机会,那么明年再来。
当的一声,铜锣敲响,台中比试开始。
是一名左手持刀的女孩和一个手握双剑的少年间的对战。
女孩身材娇小,这重十五斤、长七尺的长刀与她形成鲜明对比,无风,但真元激得春梅红的衣摆猎猎飞扬。那双剑少年亦然。
开场时刻,两人皆小心谨慎,隔着数尺距离缓步试探,但当绕场半周,手持陌刀的女孩倏然折身,手腕翻转,自下而上挑起刀刃。
对面之人登时错身,右手剑横过当空,格住挑上来的刀刃。
两把兵刃一触即分,双方各退二尺,撞散的真元重新凝集,女孩长发起落,眸眼凛然。
观众席上,谢厌从晏珣手里抠出小半把瓜子,咔嚓咔嚓嗑了好几颗,半眯起眼睛评价“这女孩儿不适合长刀,她该拿短兵,姑苏寒山派的双剑就很适合她。”
晏珣惊讶“我以为你根本没心思看这种比赛。”
谢厌哼笑“既然来了,不看两眼不是很吃亏”
晏珣垮下表情,说行吧。
第一场比试在半柱香内分出胜负。陌刀女孩拼不过对面双剑的力量,想打拖延战术,但到了后面,无力以继,被打落比试台,输得很是难看。
这样的开局,对于诸位外行看客而言实在不够刺激,判定结果宣布时,掌声寥寥。
谢厌一早看穿结局,更是早就低下头,看起手中话本。
一页翻过一页,很快来到末尾。这是那位“夜寒倦煨芋”基于上一本广受好评的无人霜雪共白头所写的同系列故事,整本书读到结尾,剧情才刚刚开头,仿佛是个下回书预告,令谢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把话本丢进鸿蒙戒里,接着拉了拉罩在外头的袄子,遮住脑袋,开始补觉。
但场中时而掌声如雷动、时而叹息犹落潮,时而真元相撞卷风沙、时而兵戈相接声刺耳,在这种环境下,想要睡着委实不容易。因此阖眼不过半刻钟,谢厌不得不放弃。
他掀开袄子,表情有些不耐烦。
不远处,被家人带出来见世面、顺便为兄长摇旗助威的七八岁羊角辫小女孩早就被谢厌吸引了目光,频频注意他。
见得此般情形,小女孩以为谢厌是身体不适,歪头想了想,从母亲带来的食盒中拿起一颗青果,用手帕擦干净,艰难挤过人群,递到他面前。
“大哥哥,我娘说了,不舒服的时候吃颗果果就好。”羊角辫女孩仰着脸,阳光照耀下,脸蛋红扑扑的。
孩童天真无邪,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真诚的光芒,像是升起的朝阳。谢厌不太忍心让拒绝这样的好意,便坐直上半身,接过青果,道了声谢。
“大哥哥长得真好看,你也是来看家人比赛的吗”羊角辫女孩笑起来,她有点害羞,说话时手指藏在身后绞了又绞。
谢厌静了片刻,才点头。
小女孩又说“大哥哥这么好看,你家人一定能拿到好名次。”
闻言,他不禁笑起来“借你吉言。”
羊角辫女孩脸上笑容跟着扩大,从背后伸出手,指了一下猫“大哥哥,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