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不是指同一个年纪,这个称呼严重抄袭了科举的同年定义,是指在同一年同一批进入遗孤院的孩子。
胡雪亭点头,成年人石介不算,这一批的孤儿只有胡家姐妹两个。
“第二个圈子,是同窗圈。”潘彤月继续道,“你爹是哪个军营的?”
胡雪亭摇头,除了知道原身老子的姓名,老家,她什么都不知道。
潘彤月笑:“我看你模样,就知道你不会知道。”又继续道:“还有同仇,同庚,同行,同省,同乡,同姓”一样样的数下去,起码有十七八个项目。
胡雪亭回头看已经咬紧牙齿,双目发赤,深深觉得官场比江湖更复杂百倍的石介,果断的问道:“所以,你和我们一样,完美的避过了十七八个圈子?”
潘彤月用力握拳:“完美避过!”
胡雪亭紧紧握住潘彤月的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同志,辛苦你了!”
“不辛苦!”潘彤月热泪盈眶,只觉苦等多年,终于等来了自己人。
“顺便问一下,他们会怎么欺负我们?”胡雪亭直指核心问题,要是这些小p孩作死,披着小孩子皮的胡阿姨,不会介意痛打小朋友的。
潘彤月泪流满面,颤抖着道:“你真的想知道?”
“想!”
“你做好了准备?”
“做好了准备!”
“你真的不会做噩梦?”
“你丫再废话,我打得你做噩梦!”
潘彤月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必须面对,说出来,至少能帮助一个同样将要经历地狱的女孩子,提早做一些思想准备。
“不,还是不能告诉你!”潘彤月善良的道,提前知道噩梦,实在太可怕了。
“你必须尽快认一个老大。”潘彤月提醒,老大和圈子是两回事,有了老大,至少可以当做有半个圈子,当年她就是在发现受到欺负的第一时间,立马找了老大,找侥幸幸存下来。
“他们已经快开始了!”潘彤月惊慌的看着不远处,一个男孩子带着十几人,不怀好意的笑着,越走越近。
“记住,一定要忍,直到有了老大。”潘彤月提醒胡雪亭,急匆匆的走开几步,老实装路人甲。
“新来的,把好吃的好喝的都交出来。”领头的少年冷笑,新来的就得打杀威棒,这是规矩,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胡雪亭问道:“我要是不给呢?”
那领头的少年笑了:“不给?还能怎么办?打呗!”
会不会踢到铁板,遇到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那领头的少年大笑:“能打有个p用!”
比如去年,有个家伙从小练武,一个人可以打十几个;比如前年,有个家伙在铁匠铺当过学徒,身上有十几块肌肉;比如大前年,有个家伙没练过武,也没打过铁,但是觉得自己够狠,就算被一群人打,也能盯着领头的,只打领头的一个,绝不退缩
几乎每一年新来的人当中,都会蹦出一两个以为自己拳头硬,可以打出自尊,打出天下,打出“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遗孤院天字第十七号分院”第一个高手名头的少年。
结果呢,练武的那家伙一口气打倒了十几个人,被几十个人打得昏迷了;打铁的那家伙被几十人打得跪地求饶;心狠的那个,天天被人打,从来没有从病床上起来过。
“今天本大爷心情好,告诉你一个真理,军中从来不讲个人英雄主义,你是一个人,我们是一群人上,你是一百个人,我们还是一群人上!”领头的少年哈哈大笑,并州道就没出过单挑的傻b。
胡雪亭有些伤心,还以为小孩子之间会单纯点,有都是在遗孤院混饭吃的可怜人,顶多会遇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