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见夭夭持伞的手都有些不稳了,对这惨叫的来源心中有了数,连忙对她说:“快走吧,我拖住他!”
夭夭瞥了一眼房间另一头凄惨躺卧的蓝晶和身边依旧昏睡的白明,心里忽生不忍。
这个随时都会被自己折磨得倒下的人类女孩要肩负这两个没用的男人,为自己拖住敌人的脚步,怎么看都凶多吉少。
她们没有多深的交情,晁千琳更是从未见过桃之,这种莫名热血的义气让她想起了百年前的表世界江湖朋友。
“我往老任那边引他,你帮我打个掩护就走吧!”晁千琳说着,也不等夭夭回答,把手中的长刀一横,架起白明顶着渐渐稀疏的火雨中朝蓝晶跑去。
东方捷溪的灵辖法术需要消耗空气中闲散的灵子,这个大动作之后一时很难再发难,夭夭却靠自己的法力撑着,趁他无法出招,一道火蛇从伞尖弹出,受她指引往东方捷溪身上缠绕而上。
东方捷溪从吊灯上闪开,突然打了个响指。
又是一声惨叫从楼上传来。
很明显他正握着桃之的命脉,并以此威胁和挑衅着夭夭。
夭夭这才知道这男人根本就是有意要把他们分开,用的还是这种下作的方法,让她明知如此还不得不按他的规划的路线走下去。
她暗自咒骂了一句,照晁千琳所说留下那条“掩护”用的火蛇,便直接往楼上冲去。
晁千琳也学着夭夭的做法,把蓝晶一脚踢到了走廊边上,长刀刚要往墙壁上劈,东方捷溪就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那条火蛇已经被他收在掌心,捏做个火球把玩着。
晁千琳停下动作,转身看着东方捷溪:“你为什么要杀他?”
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势单力孤到没有输赢的悬念,索性问个明白。
“那你又为什么护着他?”
“关你屁事。”
东方捷溪忽然笑了,脸上对万物的嫌弃和不耐烦都被这个发自内心的笑驱散一时。
他问:“这么双标的吗,你不是也问了我?”
晁千琳把胸脯一挺:“对,我打不过你,想占点儿便宜,不行吗?”
“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让墙后面那两个家伙来帮你。”
“那你还和我闲聊,帮我拖时间?”
东方捷溪把手中的火焰消散在空中,放出个好看的烟花。
他环视了一圈超过一百平米的空旷大厅,又笑了起来:“这个家伙,为了这点儿事,准备了这么大个战场……人啊,总是被执念困着……”
他明明说的是于启志,语气却像是自怨自艾,半晌,又继续说道:“你不是说,你找我有事吗?”
晁千琳冷冰冰地说:“我都快死了,知道那些还有什么用?”
她实在没有体力再扛着白明,便把他往地上一丢,握着腕子上的伤口,满是怨气地看着东方捷溪。
“我不会杀你的,雇我的人只让我杀那只猫,我和石三已经布好了局,她自己闯进去就没你们什么事了。”东方捷溪淡淡地解释着,向晁千琳走了两步,目光锁定在她始终没有放下的长刀上。
“但是你要杀他,我不允许,所以你会先杀我,就像杀蓝晶一样。”
“他又没死。”
晁千琳懒得和他辩驳,却见他心思像是飘远了一般,愣愣地盯着那把刀出神。
“你用的是悯火诀。”
“是。”
“和她一样。”
“谁?”
“我爱的人。”
“所以你要和我啰嗦这些?”
“对。我快做完她交给我的事了,所以要攒些钱过余下的日子,但今天见到了你们,不得不点儿费心让我余下的日子过得更平静些。”
晁千琳隐隐感觉他口中可能会让他过得不平静的事和她的问题有关,便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