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麻木,仿佛才经历了一场精疲力竭的大战,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经历。
男人脸色难看至极,不出一声地转过身,踩上了上楼的楼梯。
有大厨才从餐厅那边过来,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恭敬地道: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
滚!!!
一只价值连城的花瓶,猛地砸在佣人脚边,如果不是他刚才下意识躲得快,只怕现在就要被抬去急救了。
大厨懵逼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他家少爷却像是触动了什么暴躁的开关一样。
楼梯扶手上的无数珍贵的花瓶、挂在墙壁上的名家画作、甚至是拐角处的名贵植物的盆栽,都在接下来一瞬间,被男人毫不犹豫地拿起来砸在地上。
瞬间,原本打扫得洁净整齐的大厅,变成了满地的狼藉。
画框被砸得细碎、画纸撕烂、盆栽的泥土和绿色的植茎被折断、细腻的瓷器碎成千片万片
如同他的心一样。
只是,这次,是他自己动手的。
明明想要的,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他不能要,不敢要,更不可能要!
只能生生地将自己的心撕扯成无数片,只能任由心底血流成河,只能望着她受伤逃离朝的身影,却连一句话也不能说!!!
男人的眼底猩红,疯狂打砸的举动,早就让他一身笔挺整齐的模样变得狼狈。
呯嘭之声不绝于耳,再没有任何佣人和保镖敢上来。
一楼的大厅所有角落都没有幸免于难,仿佛是经历过什么巨大的灾难一般。
男人终于停了下来,靠着楼梯扶手的位置,渐渐下滑,坐在了没一块好的地上。
甚至连手撑在了瓷器碎片上,被划出了一道道伤口,血流不止,他也没有感觉到。
没有什么身体上的痛苦,能抵得过心底的。
重莫在洗手间里嚎啕大哭一阵之后,终于还是理智回笼,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些了。
她吸了吸鼻子,走到洗手台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差点被吓一跳。
就哭了这么会儿,她眼睛就已经红肿得吓人了。
这可不行,待会儿她回家的时候,如果红肿还没有消,爸妈一定会问起来的!
重莫连忙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不住地扑脸,希望能用冷水镇静一下红肿的部分。
忙碌了许久,镜子里的她终于显得好了些。
虽然眼底红红的部分没有褪去,但肿肿的感觉好歹在她坚持不懈地用冷水拍打下,有些消退了。
重莫拿洗手台旁边的纸巾擦干脸和打湿的头发,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打开洗手间的门。
她该回去了,睡一觉,今天发生的事,应该就都好了。
明天开始,她不会再为那个叫靳烈风的男人再难过。
别人不喜欢她,她总不能继续没脸没皮地继续死缠烂打下去。
重莫朝着应该是楼梯口的方向走着,但走了会儿,她就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这边的建筑和一边楼梯口在两边的不一样,楼梯口可能会设计在走廊的中央。
重莫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好不容易看到了楼梯扶手的方向。
她连忙赶紧朝那边走过去。
再不出去,外面恐怕天都要黑了。
这里本来就是郊外,天黑了搞不好会更难打车。
就在路过一扇没有关严实的房门的时候,重莫忽然觉得从房门的缝隙里一闪而过的某个东西,有些眼熟。
她急匆匆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转身朝那扇门看去。
那个不会是
不会的吧?!